我气恼,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
她笑着走来:“我带你去松动松动筋骨吧。”
“不必了,我看到你就生厌。”我道。
她轻轻懒懒的看向宋十八和独孤涛:“你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他们么?”
我咬牙。
她挑眉,挑衅望着我。
“初九。”宋十八握住我的手腕,起身看向君琦,“你不就仗着有那个男的在么,有本事我们两个真刀真枪干一场?”
君琦一笑,看向独孤涛,嘲弄道:“你们这不也是,有个男人?”她扬了下眉,“哦,没用的男人。”
独孤涛盘腿坐着,安稳如山,微侧首朝她望去,脸上并无波澜,神色淡如青山。
宋十八勃然大怒,轮到我拉她了。
“你气什么,”我道,“小人非要以己与君子相比我们干涉不了,可我们若当真那便真是有辱独孤风采,这种偷鸡摸狗藏身污渠之人,值得正眼待之?”
她一顿,朝独孤涛看去。
独孤涛回头对上她的眼眸。
我爬起身,看着君琦:“走吧。”
“初九!”宋十八随即起身。
“没事,”我道,“他们舍不得我死。”
毕竟受困于人,横竖都拗不过人家,而且君琦这样其实算得上是客气了。
“我跟你一起去!”
“去什么!”我生气了,“你别闹了!”
她胸膛起伏,怒瞪向君琦。
“你留着,”我放下了声音,“独孤也在,我会回来的。”
我朝君琦来时那条路先行走去,君琦嘲弄的哼了声,跟了上来。
一路通往竹林深处,顶上的竹叶繁茂密集,天光越发暗沉,前方一块小空地,一个人影正悠然坐靠于青竹下,曲着条腿,端详着手里的青瓷小壶,听到我们的动静,他抬眸望来。
君琦笑着上前:“人带来了。”
原清拾一笑,冲她伸手:“来。”
君琦却在我身边停下,道:“你承诺我的,可还记得?”
原清拾看了我一眼,往后靠去,笑道:“好。”
君琦挑眉:“不插手?”
“除非她求我。”
“求你也不许,”君琦撅嘴,“她今天是我的!”
说着转过身来,眉眼一狠,抬手朝我的脸打来。
我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头发却被她另一只手揪住,手臂一扬,将我摔在了地上。
我翻身爬起,衣襟又被她揪住,一个极重的清脆耳光落在了我脸上,打得我脑耳轰鸣。
我在地宫抓烂了她如花似玉的脸,她有多恨我根本不用猜,这顿毒打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她又揪住我的头发,我握住她手腕,猛一抬脚,朝她肚子踹去。
她往后跌了下,我借力后退爬起。
脸上火辣辣的疼,但也在消退。
我抬手摸了下,讥笑:“你何必呢?看到我的伤口会愈合,而你还顶着张烂脸,你岂不是更恼火?”
“你住口!”
她扑了上来,将我压在地上的同时,在我脸上用长指疯挠。
血水从脸上渗出,我一仰头,额头狠狠撞过去,将她撞的迷糊,我自己也头晕眼花。
我推开她想起来,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手腕一转,我被折的背过身去,还未感知到疼痛又被她往后一扯,摔了出去。
她爬过来又揪我的头发,我可怜的看着她:“拳头打在棉花上,棉花还会有点反应,而在我身上你能留下什么?你敢杀我么?”
她双目通红:“可是棉花知道什么是痛么!”
说着“砰”的一声,将我的后脑撞击在地。
我脑袋嗡然乍响,不忘挣扎推她。
她手一狠,又是一下。
似有大量血花从我后脑流出,我的鼻子和耳朵亦溢出了鲜血,倒灌进嘴巴,呛得难受。
我伸手去抓她的脸,她后退避开,又来抓我的头发。
“行了!”原清拾走来道。
君琦抬起头,怒道:“不行!”
原清拾将她扯开,伸手扶我。
我躲掉他的手:“别碰我!”
他抽出一条手绢,不容抗拒的固住我的头,轻轻擦着我脸上的血,低声道:“求我,我就帮你。”
“清拾!”君琦大怒。
手绢有股淡香,却令我作呕,我“呸”的一声,满口血沫吐在了他脸上。
他别过头去,伸手擦了下,忽的一改清和风度,一个远胜于君琦力道的耳光几乎要将我打飞出去。
“你别不知好歹!”
我摔翻在地,眼前漆黑无光,像是一瞬失明了,耳朵也什么都捕捉不到。
他又过来抓起我,待我缓缓恢复感官,他看着我的眼睛:“你再倔也没用,迟早一日,你会跟其他姓月的女人一样,乖乖服侍我的。”
我抓着他的手,无力的想要掰开,他却又笑了,眼波在我眉目上流转,半响,他语声变得轻柔:“月牙。”
“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