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熹微深吸了口气垂了下眼道:“是,我确实不是跟着赵景天来随州的,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姜宁被李熹微眼神里的悲伤吓了个魂飞魄散,他以为是自己口无遮拦冒犯了李熹微,满心只想安抚李熹微,一时没听清李熹微的话,又依稀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话,只好重复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李熹微抬起眼眸静静地看着姜宁道:“我说我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跟着水运商队去漳州。”
李熹微说的这些字姜宁都听清楚了,连在一起却变成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一般,姜宁仔细回味了片刻,最终回过神来激动道:“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姜宁仿佛被雷打了,打得他一阵晕眩,他心心念念的人,不远万里来找他了!
是他理解的那样吗?
他有些不敢确信,他不知自己是何时把李熹微放在了心尖上,只知道他在军中的那两年里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李熹微,从知道自己心意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盼望着回京,找机会对她表露心迹。
却不想造化弄人,一朝还是富贵荣华的肃亲王府却突然间风雨飘摇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未来注定扑朔迷离,又怎舍得让李熹微趟进这浑水里?
李熹微看着姜宁的眼神逐渐变得热烈,她终于控制不住眼中的泪,任它在眼尾滴落道:“是。”
姜宁快激动疯了,特意来找他的意思不言而喻,炙热的心跳快要撞碎他的胸腔,震碎他的耳膜,他上前一步把李熹微狠狠地拥进怀里喃喃道:“我,我是在做梦吗?”
李熹微回抱住姜宁轻轻地闭上眼一语双关道:“这不是梦,是我,是真实的我,我真的来找你了!”
姜宁那坚毅宽厚的胸膛像是一个炽热的火炉一般,烫得李熹微魂不守舍。绥山的断崖处又太过安静,静得让李熹微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身体漂浮在半空,昏昏沉沉落不到实处,整个世界只剩下两人杂乱的心跳声互相追逐着。
李熹微是突然被姜宁拥进怀里的,以一个奇怪的姿势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不久后李熹微左腿的麻意涌上心头,逐渐把李熹微拉回现实,她挣了一下身子想要调整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却让姜宁突然惊醒过来,他贸然把人抱在怀里,实在太过失礼,像是孟浪的登徒子一般,认识到这一点的姜宁又猛地松开李熹微。
由于姜宁的动作太过激烈,他松开李熹微的动作就像是猛地推开李熹微一般,李熹微的左腿本身有些酸麻,被姜宁一推后身形不稳,脚下一个踉跄眼看要往后摔倒,姜宁见状又眼疾手快的把李熹微拉进了怀里,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导致他一脚踩滑,两人的身形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倒,姜宁身手不弱,按理说脚底一滑根本不会让姜宁摔倒,他却鬼使神差的任由两人双双倒地。
临危关头,姜宁还知道保护自己让背部先着地,他闷哼一声后本想要解释点什么,抬眼却一头撞进了李熹微那双印着山川的双眸里,姜宁愣了一下,心想去他劳什子的登徒子,接着便抬手抚住李熹微的后脑,一手扶着李熹微的背,腰背用力一挺,一个翻身把因为倒地而趴在他身上的李熹微压在身下,看着李熹微的双眸从山川变成星辰,姜宁再也忍不住,下一秒便用力的吻住了李熹微的双唇。
李熹微的唇特别软,让初尝滋味的少年人像是着了魔,他呢喃着李熹微的名字极尽所能的去探索着这未知的美妙,本能的用自己的舌头化为攻城掠地的武器笨拙的撬开心上人的樱唇贝齿,不管不顾的吸吮着,与李熹微的柔软纠缠在一起。
李熹微被姜宁亲吻的那一瞬间脑子就一片空白了,她本能的想到了前世里那耻辱一刻,浑身僵硬,直到姜宁的气息包围着她,才让她安下心来,一个软软的东西滑进她嘴里,在她的唇腔里肆意搅动,带起的酥麻涌向李熹微的四肢百骸,让她颤动不已,李熹微浑身都软了,她卸下一切武装不由自主的回应着姜宁的情意,直到胸腔里的氧气消失殆尽,李熹微开始喘不过气来,她用手推了一下姜宁。
姜宁确实着了魔,李熹微那轻轻地一推像是小猫柔软的带着尖尖的爪牙挠在了姜宁的心尖上,让他的小腹像是着了火般,他强迫自己立刻停下来,依依不舍的离开李熹微的唇,又在李熹微的嘴边上印下一吻后坐起来,接着又把躺在地上的李熹微也拉起来。
两人坐起来后,姜宁才看到李熹微那双异常红肿的双唇,他心头一阵悸动,红着脸道:“我。。。”
平日里言辞犀利的安庆王此时成了一个锯嘴葫芦,说了一个我字后便没有了下文,这时,前去骊山刺探的两人回来了,长风率先从断崖下上来,正好看到姜宁和李熹微坐在地上,直觉告诉他,月色下的两人好像有点不对劲,浮生跟着走了上来。
姜宁听到动静后就看到长风投过来的疑问眼神,他利索的起身后又拉起李熹微,看了看李熹微红肿的双唇,眼神一暗,把李熹微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长风满脸疑问:“。。。?”
浮生上来时姜宁已经起身站好,李熹微隐在姜宁身后,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走进之后禀报道:“主子,骊山那边果然有异。”
李熹微还不知道自己是一副什么样子,听闻骊山有异,便忍不住从姜宁身后冒出来,站在姜宁身边问道:“你们打探到了什么?”
长风和浮生这才看到李熹微,还没来得及瞧清楚李熹微的正脸,就见姜宁往李熹微身前一挡,轻咳了一声道:“说详情。”
李熹微:“。。。。。”
长风:“。。。?”主子的举止为何如此怪异?
浮生:“。。。?”什么情况?
长风和浮生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疑问,长风答道:“此时已接近子时,骊山下的村庄从远处看上去与其他村庄无异,走进才发现每个村庄的各个关口都有人巡视,且巡视的人看上去都孔武有力,训练有素,与我们今日在绥山见到的村民大有不同,根本不像是受灾的贫苦灾民,我们跟着一个换防的巡视人员到了骊山脚下的一个山洞,发现那里不止有巡视队伍还有把守人员严防紧守,我和浮生差点被人发现,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和浮生便先撤退了。”
姜宁道:“你们的意思是说那里根本没有灾民,且他们还在守着什么秘密。”
李熹微又忍不住冒出头道:“可是随州受旱是事实,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或者是说那里本来是有灾民的,只不过灾民都被人替换掉了?”
姜宁扶额:“。。。。”
这时长风和浮生才真正瞧清楚李熹微的样子,李熹微虽然穿的是小厮装扮,脸上却因为是夜间出行,并没有易容,此时的李熹微眼尾还有些许潮红,看上去像是哭过一般,嘴唇有着异常的红肿。
长风想到自己才上来是两人都是坐在地上的,又想起自己主子的一系列怪异举动,心中威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