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2 / 2)

姜宁本来是想问李熹微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听到李熹微这般回答之后又觉得自己这样问所期待的答案对于李熹微来说太过于唐突,姜宁给李熹微倒了一杯茶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最后还是沉了沉声线问道:“嗯,你怎么知道我父亲一定会出事?”

重点终于来了!

这是李熹微听到姜宁的问题的第一反应。

李熹微端起茶杯默默地喝完,深吸一口气道:“我说这是我的预感,你。。你会相信吗?”

姜宁闻言有点震惊,盯着李熹微的眼睛半晌,最后还是道:“不太信。。”

李熹微:“。。。。”那你还酝酿半晌,就为说这个。。。

姜宁又道:“你不想说?”

李熹微道:“主要是怕吓着你。”

姜宁:“试试看。”

李熹微:“。。。”

李熹微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我梦到过这个场景。”

姜宁:“现在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李熹微道:“不是,我是说我梦到过你父亲出事的场景!那是一个很长的梦,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人沉浸其中,无法相信那只是一个梦,所以才有了要你前往同洲那一幕,当时真的没有办法和你解释。我想着就算那真的只是一个梦,大不了当做是我给你开的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你顶多不理我几天,万一要是真的,如果因为这样而错失挽救一条生命的可能。。我肯定内心难安,所以就疯狂了一次。。。”李熹微想来想去,还是隐去了自己重生的事实,有些事情还是慢慢透露比较好,毕竟姜宁不是自己的母亲,没有理由无条件信任自己。

姜宁沉默的听完了李熹微的叙述,最后道:“更疯狂的是你的梦境竟然真的变为现实了!”

李熹微道:“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姜宁:“你还有过其他梦境最后实现了的吗?”

李熹微:“呃。。你还记得我要秋阳去查当时住在南街的我叔父的外室吗?”

姜宁道:“那也是你梦里见到的?”姜宁当然记得,当时他还奇怪一个闺阁女子怎么突然要去查自己叔父的外室?

李熹微道:“在梦里,她是我父亲的外室,所以我才去查,最后发现有些东西还是有偏差。。。所以我也不知道其中奥妙所在。”

姜宁低头沉思了片刻道:“在你的梦里,是谁要害我父亲?”

李熹微手指指天道:“天子。”

姜宁闻言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往后面的椅子上一摊:“呵呵,果然!”

李熹微端起茶杯又抿一口道:“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姜宁揉了揉太阳穴道:“不知道,我乱的很。。”

可以说是从小在皇宫长的姜宁,对于天子的感情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位天子对自己的晚辈们从来都是像平常百姓家里的叔伯兄弟子侄一样,私下里没有丝毫皇家气派,说是和蔼可亲都不为过,自己的父亲常年镇守边关,他在天子身上得到的父爱甚至比在肃亲王身上得到的还多!

但是自己的身上的毒也是他下的,现在,他终于忍不住要向自己的亲弟弟下手了吗?还是逃脱不了天家无兄弟的命运吗?

李熹微看得出姜宁的无奈,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道:“你和你母妃都无召不得离京吗?”

姜宁长吁一口气道:“这些困不住我。”

李熹微道:“其实最好是能请旨去封地。”

姜宁拧着眉消化着这句话的意思,半晌之后点点头应道:“现在这个情况,请封何其艰难,不过总要试一试的。”姜宁又抬眼深深地看着李熹微道:“谢谢。”

李熹微知道姜宁虽然只有谢谢两字,但是莫名的感受到了这两个字的情分,瞬间有点不好意思:“不用谢的,呃,封地的事情宜快不宜迟,迟则生变!你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去封地之前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了。”

姜宁低着头沉默良久,最后道:“让秋阳留在你身边吧。”

李熹微道:“好!”

两人在茶室吃了晚饭才各自回府,第二天下午,秋阳果然又回到了李熹微的身边,还带来了一条消息。

天气炎热,远在南蛮之地的随州这一个月滴雨未下,眼看下半年将收成无果,随州大小官员便联名上书请旨赈灾,权鼎帝当朝就准了。

自古大昭国赈灾都是由皇家子弟亲自上场,一是可以做政绩,二是避免沿路官员层层剥削,从根基上防止贪腐。又因太子久居东宫,现在已经不需要这样小打小闹的政绩了,加上此时的他已经选了太子妃,不日就要完婚,若是赈灾一来一回,肯定要耽误良辰,而南蛮之路崎岖难行,又是出了名的贫困地区,冯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和跟太子一母同胞,出自皇后的三皇子自然不想去这南蛮之地受苦,这事便落在了董妃之子,四皇子姜樾身上,为了保护四皇子一行人的安全,权鼎帝特派严泽护送前行。

两日后,四皇子姜樾和严将军带着众数护卫队和灾银十万,粮食十万石浩浩荡荡的上了路。

半个月之后的一个傍晚,四皇子姜樾贴身随从吩咐护卫队在官路旁的一处河边的河滩上就地扎营,四皇子看着眼前背靠一坐大山的河水,坚韧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期待。

从上一个驿站出来已经两天了,离下一个驿站还有三天的路程,除了能在驿站时好好休整一番,其他时间都是风吹露宿。

本来从小锦衣玉食的四皇子自然也是不愿意跋山涉水的来体验一次霜行草宿的,但是他的母亲董妃已经被人害死,他要强大起来替母亲报仇。

这点政绩,对于别人来说是瞧不上眼的,但是对于他来说确是刚刚好。虽然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争,但是生在皇家,不争也会被人觉得是另一种手段上的争,所以他需要掌握着分寸,在这样的环境里谋求一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