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熹微想开之后便问道:“娘亲,陈氏那边如何了?”
赵氏沉了沉心神,把自己的安排告诉李熹微:“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前几日张氏身边的丫头金樱出门采买的时候与那陈氏的一儿一女碰到了两回,金樱当时没有起疑,我又让人在府里传言,说是那南街藏着的是你父亲的外室,想必过几日便可引那张氏去南街一回,到时候再让那张氏告知老夫人。”
李熹微听了赵氏的打算问道:“娘亲是说先由张氏和老夫人以为那是父亲的外室子,让她们先把陈氏弄进府里再说?”
赵氏冷笑一声道:“只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才最疼!”
李熹微竖起大拇指附和道:“只要那陈氏进了府,那李家就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份,毕竟都是李家的血脉,既然长房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那二房的血脉也没有让其在外颠沛流离的道理,娘亲,真妙计!”
母亲不愧是世家女,后宅手段信手拈来。
果然,李正德在家休沐了五天之后便上朝去了,那谢长明草芥人命的案子也审理出来了,没有实际证据证明谢长明草芥人命,但是因为事情闹得很大,他还是被罢黜了官职,宋群则官复原职,而田赋策束之高阁。
这日傍晚,李熹微在赵氏房里用完膳后往清晖院走去,李熹微走到小花园里的小池塘边上,看着那一池荷花静静地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海月和卷丹跟在身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李熹微微微侧目。
李熹微实在忍不住了便开口道:“你们有什么便说吧,我都替你们难受!”
“小姐,有这么明显吗?”卷丹踟蹰道。
“是啊,只差在脸上写着我有事想告诉小姐,但是又不知道该不该说几个大字了,说吧,是不是府里的传言。”李熹微好笑道。
“小姐你知道了。”海月紧张地问道。
“不管是在大花园里也好,去世安堂请安的路上也好,都能碰到那嚼舌根的丫头婆子,我想不知道也难。”李熹微咂舌道。
“小姐千万别信那些胡说八道,老爷怎么可能。。有外室。。”卷丹皱皱眉道。
李熹微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前世自己不就相信了吗!还被那李熹楠害得够呛,李熹微暗自想着。
“小姐!”卷丹和海月齐声喊道。海月和卷丹两人都为自家的小姐和夫人担忧着,心想,难道老爷在外面有外室是真的?那小姐和夫人以后。。。
李熹微挥挥手,打断了她们还要说的话:“还以为你们要说什么,走吧,回房。”说完便起身往清晖院走去,留下两个丫头在后面面面相觑。
又是一个初夏的傍晚,凉风徐徐,一扫白日里那闷热的火气。
京城里朱雀街永城候俯的长青堂,下人们摆好膳食之后便退下去了,而坐在饭桌旁的是一个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未施粉黛怀着身孕的年轻妇人。
这年轻妇人好似没有胃口一般,盯着膳食暗暗出神,时不时地抬手抚了抚微微隆起的小腹。这时,有个身着暗绿色细棉袄子的丫头火急火燎的跑进门之后伏在那年轻妇人的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
“小松回来了?果真?小松果然见到大老爷去了南街那座宅子?”那未施粉黛的妇人开口问道,正是那永城候俯李二老爷的原配夫人,张氏。
“是,小松说亲眼所见!”那身着暗绿色细棉袄子的丫头是张氏身边的金樱。
“那双胎果然只与李熹微差了不到一岁?”张氏又像是确定什么东西似的问道。
金樱回道:“是,奴婢亲眼所见,又问了那家的仆人,核实了年纪!”
“果真,那双胎果真有九岁了?”张氏又问一遍。
金樱道:“是的,我的好夫人,是有九岁了!”
张氏再三确定这消息之后,顿时眉开眼笑:“哈哈,走!我们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前两日她借口出府散心,让金樱带着她去了一趟南街,在南街那座宅子门前徘徊了两次,果然见到了金樱说的那两个小孩子。
那长相,简直和永城候俯大老爷有六七分相似。
她这几日都派小斯守在那宅子门口,直到今日小松回禀在那宅子门口见到了大老爷才真正的落下心来!
她现在恨不得立刻就告诉老夫人,好把那几人领进府里,看看那赵氏不可一世的嘴脸是怎么下不来台的!
“夫人,先用膳不迟,这时候老夫人说不定也在用膳呢!”雪儿在一旁开口说道。
张氏闻言笑眯眯地道:“也是,我也是替母亲高兴过了头!”
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没想到平日里那扬言说宁愿不生儿子也不纳妾的李正德竟然在外面养外室,而且外室还有一儿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