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熹微从正房退出来后踱步回了西厢。
在紫萍和玉竹的伺候下梳洗完毕,留下紫萍在耳房值夜后,李熹微便躺在了罗汉床上,细细想着今天的事情。娘亲和父亲的谈话并不避讳着她,里面涉及了一些世家之间的人情往来和关系脉络,包括对李熹微领回来的丫鬟的安置。
赵氏是在用行动教李熹微为人处世的道理。
前世赵氏也曾这般谆谆教导自己,只是她还未懂得更多,赵若芙便离她而去。李熹微吸了吸鼻子,又想起前世的种种,一时思绪如麻。
绣百子千孙图的大红被祳堆满床前,枕头上绣着鸳鸯戏水的精美花样。
李熹微哆嗦着看着刚脱下外衣的方格,胸口那褐色印记仿佛是把尖刀,直扑扑的扎进了李熹微的双眼,那日的采花贼竟是从小便认识的方格,李熹微大惊大怒,抬眼去看方格,方格的双眼早已变得猩红,嘴角咧到了而后,仿佛正在无情的嘲笑她,李熹微一边手忙脚乱的把外衣穿上,口中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
方格不知道是被李熹微的动作惹怒了,还是酒气发作,咧开的嘴角向下撇着,哭丧着脸道:“我对你日思夜想,只想和你双宿双飞,我知道我是一个勾栏院里的下作种,我配不上你的清高,我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你看如今咱两不就正好相配了吗,下作种配失贞妇,刚刚好。微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你看,我这不是来娶你了吗?”
李熹微怒及:“你让我恶心,滚。”
方格愣了愣,脸上的表情变得疯狂狰狞:“我恶心?你别忘了刚刚我们已经拜堂了,要不是我娶你,你现在已经是个尼姑了,现在这个世道,没有你李家的庇护,你以为你能活下去吗?”
李熹微气急了一边挣扎一边用手去推方格:“我就是出家当姑子,就是去死也不愿意委身于你这禽兽。”
方格听到这句话之后,暴怒之下,对李熹微重重的甩了一耳光,李熹微晕过去了。李熹微甩了甩沉痛的脑袋,却使不出力气,她睁着眼看了看喜庆的四周,想起来这是她的婚房。方格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这时门口传来咚咚声:“小姐。”
是紫萍。也不等李熹微出声,咧嘴大笑着的紫萍就端着碗自行进了房间,来到李熹微的床前。
李熹微想着自己的处境,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紫萍,问紫萍道:“玉竹呢?”
紫萍奸笑道:“玉竹得了恶疾,姑爷怕她把病气过给你的,所以没让她近身伺候小姐!”
玉竹几个小时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感染恶疾?
李熹微看着眼前的紫萍,顿觉一阵恶心,她强忍着心中不适问:“你图的是什么?是想做方格的妾吗?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舅母生日宴之前就有了吗?”
本来奸笑着的紫萍此时突然换成了眼泪鼻涕横流的表情,边哭边道:“小姐,对不起。我,我。。呜呜呜。。。”紫萍又哭又叫,嚎哭了半天都没说个所以然出来,李熹微又在嚎哭的声音里一阵晕沉。
这时场景一变,紫萍化作一道青烟凭空消失在她眼前,门外却响起对话的声音。
“夫人,夫人,她歇息了吗”是方格的声音,带着醉意。
紫萍尖细的声音响起:“是的,姑爷。”
方格狞笑道:“行,那,那你。。那你退下吧”。
紫萍又道:“姑爷,我去帮你端醒酒汤来!”
方格大声呵斥道:“你别多事,快滚,小心你那小情郎的狗命。”
片刻后李熹微便从床幔的缝隙里看到了面目狰狞跌跌撞撞的方格,方格的身后还跟了一个身形高大一副丑恶嘴脸男子,李熹微忙去翻找枕头,果然在枕头下摸出一把不知什么时候备好的剪刀。
李熹微隔着床幔大声呵斥方格:“方格,你还不赶紧带着人出去,这是什么地方,由着你乱来。你当我家的人都是死人吗?”
方格咧着嘴嗤笑一声:“你的家人?就是因为你的家人,我们才有这么美好的姻缘啊,再说,我怎么乱来了,我是来疼你的啊,你不欢迎吗?”
李熹微咬了咬嘴唇斥道:“你处心积虑的娶我回来就是为了折辱我的吗?”
方格摆出一副夸张的委屈表情:“我对你自然是真心的,只是你平日里自命清高,多看一眼都好像是玷污了你似的,你还当你是侯府小姐吗?其实不过是在你叔父的萌荫下苟活且挡路的罪臣之女而已。失了贞洁的罪臣之女配我这样的外室子,难道折辱你了吗?”
说着方格又开始大笑起来。
李熹微听着越来越近的笑声,紧了紧手里的剪刀,隔着床幔对着方格说:“你先让你的小厮下去。”
方格一把掀开床幔,露出了一张笑的通红的脸道:“下去,下去做什么,让他也见识一下你高洁傲岸的身躯不是更美好吗?他是我新得的人,幽默风趣,很是合我心意,至少比你会讨我欢心。”
李熹微气得肝胆儿颤,抓紧了手中的剪刀,这时方格一把扑上来,欲抱住李熹微,李熹微拿着剪刀的手猛地往方格腰部一刺,方格吃痛之后捂住伤口,出于本能地推开李熹微,李熹微的力道不大,又加上被方格一推,刺的那一下并不深,旁边那丑恶男子见此立刻上前制住了李熹微的双手,方格则抬□□了李熹微的剪刀,又给了李熹微一耳光。
李熹微被一耳光打得嘴角流血,看着方格的眼神恨不得喝方格的血,方格把腰上的剪刀□□,和那丑恶男子对视一眼,接着又大笑起来,笑得李熹微浑身发抖,这时候,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了!
是玉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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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最痛的秘密?呵呵”
作者:“(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