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那浆洗处的房麽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愣在那里。

玉竹闻言瞬间抬头看着李熹微。

小云带着泪痕满面的脸茫然地看向李熹微。

紫萍也被自家小姐弄糊涂了。

只有钱麽麽反应过来了,转身对着房麽麽道:“请吧!”

那浆洗处的房麽麽好像是听了钱麽麽的话才回过神一般,神色有些慌张地对着李熹微道:“小姐?老奴不知小姐何意!还请小姐明示。”

李熹微这时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房麽麽冷声道:“麽麽平日里张狂妄行陆梁放肆惯了,可还知道这永城候府姓李?”

不等钱麽麽从错愕的表情里回神又对着地上的小云道:“你今日说出实情,不用怕,不用担心玉竹会受到牵连,如果你不说,玉竹也许反而会受到牵连。”

小云看了看玉竹又看了看李熹微,一咬牙说道:“小姐,我,我没有拿房麽麽的簪子,我也没有搬弄是非,是房麽麽和雨萱栽赃我。”

那个叫雨萱的丫头就是之前李熹微随手指的那个,她闻言立刻反唇相讥道:“我们为什么要栽赃你,你之入府之时就找房麽麽借银子,一直到现在都没还,谁知道是不是因为你还不上钱就干脆偷房麽麽的簪子去变卖,你”

房麽麽闻言脸色一变,立刻瞪了雨萱一眼,那雨萱接着道:“那都是我亲眼看见的,你狡辩不了。”

李熹微冷了冷神色对着小云问:“哦?你欠了房麽麽的银子?”

小云的身子抖了抖:“是。”

玉竹在一旁急了:“你因何欠下的银子?”下人的月例银子不高,可是包吃包住,玉竹姐妹又没有旁的亲人了,按理来说不至于要去借钱。

雨萱得意道:“小姐,您看她都认了,她就是那等欠银子不还的恶奴,又仗着她姐姐在您跟前得宠,平日里在浆洗处就跟个主子一样。”

小云擦了擦脸,抬眼就看到李熹微那坚定的眼神,豁出去似的说道:“奴婢才进府时生了一场病,月例银子都用来买了药,告了两天假养病又迟迟不见好,奴婢本来要去找玉竹去拿银子买药治病,是房麽麽主动来找奴婢,说玉竹才进府当差,好不容易才得了小姐青眼,若是奴婢就找她拿银子买药,万一府中的主子们知道她有个病怏怏的妹妹,惹得小姐不喜,因此没了好差事就糟了,因此房麽麽主动借了一两银子给奴婢买药,说到时候月例银子发了再还她。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写了借条,却没想到利息那么高,本来两个月的月例银子就能还清的,一直到现在都没还上,房麽麽见我一直还不上银子,又见玉竹越发得小姐喜欢,就叫我去找玉竹,要玉竹在小姐面前给房麽麽谋个好差事,我不肯,她们就。。”

玉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妹妹道:“她们这么欺负你,你怎么从来不和我说?”

玉竹性子活泼开朗,眼里见到的全是天真美好,没有想过背地里的那些阴私和不堪,谁知世道险恶,哪怕只是永城候俯里的一个小小浆洗处,也全是暗礁险滩,初闻此事,所以才如此震惊。

而小云的性格和玉竹截然相反,什么事情总是多想多看,因此顾虑也很多。

“我怕你会因此惹得小姐不喜,所以。。”小云低声道。

“所以他们见你逆来顺受,就变本加厉了是吗?”李熹微冷笑道。

“”是。”小云又抬起头,看着那个叫雨萱的丫鬟道。

“小姐可千万不要听她胡说,老奴是看她可怜才借了银子给她买药,谁知道她竟然恩将仇报,那借条可是她亲自签的字。”房麽麽的这话是对李熹微说的,眼神却目露凶狠地扫向小云。

小云接收到了房麽麽那淬了毒的目光,并没有露出怯意,跪直了身子对李熹微道:“小姐,银子是我借的,我会还的,但是我没有偷拿房麽麽的簪子,小姐,我没有胡说,雨萱总是处处与我为难,而房麽麽总是找各种缘由罚我做原本不是自己的活儿,还总是找各种缘由扣我的月钱。”

“你休要胡说八道,谁能给你作证?”那个叫雨萱的丫头气急败坏道。

雨萱说完就看了一眼站在后排的丫头们,场上一时静寂无声,雨萱的嘴角得意的勾了勾,正准备再说话,就听到那排站着的丫头里站在最边上的一个丫头说道:“奴婢,奴婢愿意作证,确实是房麽麽和雨萱欺压小云,但是我们不敢说,害怕。。”话没说完她又拉扯了身边一个丫头的衣袖,那个丫头立刻道:“是,我,我也可以作证!”

那个叫雨萱的丫头闻言立刻恨恨地朝那些丫头们看过去:“你们是串通好的,你们串通好的!”

反倒是房麽麽见大势已去,又见李熹微没有追究借条的事情,竟是一扫刚才的不安和慌乱,定了定心神说道:“小姐明鉴,这里面肯定是有些误会,也都怪老奴听信小人谗言,雨萱总是在我面前状告小云,这才误会了小云,还请小姐责罚老奴不该偏听偏信!”

房麽麽反应不可谓不快,一句话就把自己从欺上瞒下的名头拉了下来,变成了偏听偏信。雨萱闻言目瞪口呆地望向房麽麽,仿佛是接受不了自己这个小人的新身份一般。

李熹微见事已至此,便不想在看他们互相拉扯浪费时间,对着钱麽麽道:“麽麽,既然这欺上瞒下一事已然明了,就按照府里的规矩处理吧,小云以后就去我房里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