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内鬼.....有人故意放水——你等着我慢慢把你揪出来!”
“哎呀呀,姚姐姐,胡乱怀疑别人可是不好的习惯呢。”背后又是陈槑的嘻嘻哈哈。
“叫店长!”姚乃莹没好气地吼了一句。说起来,要不是陈槑及时递过安眠药的针剂,她怕是早就要被姜娜娜耗的筋疲力尽了。
可陈槑要是觉得就凭这个能在她面前横行霸道,那她也太低估了她了。想到这里,姚乃莹更加没有什么好心情,她听着自己的声线那样冷酷:“陈槑,我没打算怀疑你的,你不要引火烧身。”
“姚姐姐,你是不是受迫害妄想症啊?”陈槑细长的眼睛里充满着好奇,丝毫不顾及姚乃莹递过来的刀子似的眼神,“姐姐,我也很想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个本事,接应了林笙的妈妈,还提前想办法让他们——全身发软?”
她配合着话语,做了一个软下去的动作。
“我说了叫店长——”姚乃莹说了半截,突然没了声音,突然想到的事情让她捏紧了双拳,“是她!离了组织也不忘跟我作对!”
只有她有这样的能力。林笙第一次来店里的那个晚上,她不也提前知道消息,半路截胡了吗?想到这里,姚乃莹对那个人的怨恨又平添了几分。
送货上门的提议一开始被否决了,父亲一点也不知道林笙惹上了大麻烦,只是觉得平白无故浪费钱;母亲倒是看得出林笙的心思,一直劝慰着丈夫“笙笙也是为了我们好”却不说一点实际的劝谏。林笙只好向苏塔使眼神,结果她也像失了语似的愣是不开口。
这可把林笙憋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让一向俭省惯了的父母花“冤枉钱”请供货商根本不现实——那么,告诉他们自己的处境?
绝不可能!林笙赶紧摇摇头,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摒除。
他们会责怪自己放弃了安稳,而自己也将为父母永远摆不脱思想的囚笼而捶胸顿足。
“我出
钱。”
三人闻声转过头,见那个漂亮的女孩子低垂着头,栗色的发丝遮去了半边的面容。
林笙恍惚间看到她的嘴唇有点发白。
母亲最先反应过来,忙忙慌慌地阻止:“不行的呀!怎么能让你出钱?你可是客人!”
父亲也拼命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让客人出钱,不是叫别人看我们家笑话么!”
“我要出钱的。”苏塔咬了好一会,才勉强让嘴唇显出一丝血色。
她有点失方寸了,林笙很敏锐地看出来。现在她要不做点什么,客人两个字,怕是要成为她横在心头的一根刺了。
“哎呀,爸爸!”她故意用了娇滴滴的语气,“人家好心帮忙,你这么做,是不是看不起我朋友啊?”
父亲被她软糯的语气感染得一笑。林笙转而攻向母亲:“我也是担心你们,你们年纪大了,跑城里那么远的路不安全。”
她刻意加重了“不安全”几个字,母亲又怎能不明白她的用意,附和道:“我说,要不就先用那小姑娘的钱吧?等以后找到机会全部还给她。”
林笙在苏塔开口之前走过去,手搭上了她的手腕。好凉。
“走吧,我们回房间。爸爸妈妈你们慢慢谈。”
苏塔没有挣脱。或者说,她心里有别的事情,根本没想着挣脱。
“你刚才,是不是想说钱不用还了?”林笙锁上门,确保两人的对话不被任何人打扰。
苏塔不作声,微微点头当作默认。林笙叹了口气,细声细语地说到:“我爸妈绝没有不欢迎你的意思。你看他们给你安排的房间,还有衣服被子就知道,他们做好打算让你长住了。说你是客人,只不过是他们客气一点的说辞,并不是不拿你当自己人。”
她说着说着,自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搞你的‘契约’那一套呢?”林笙满眼笑意,看着面前脸颊微微泛红的女孩,“你就是个小孩。”
“你会有危险的。”待到脸上的红潮褪去,苏塔第一句就说了这样的话。
“那你一次次帮我,就没危险?”林笙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再说,有了危险,我们就勇敢地面对啊!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不是吗?”
苏塔打量她的眼神有点不太信任:“你...能面对?”
“对啊!”林笙的斗志被激了起来,“不信,你现在告诉我,要我做什么,我保证马上给你办妥了!”
苏塔并没有急着和她斗嘴,而是保持了一贯答非所问的风格:“陈槑三年前曾被一户人家收养,而且与那家的女儿安颂关系不错。”
“那后来呢?”林笙好奇劲上来了。
“父亲失踪,母亲发了疯,安颂也不知去向。”
“天啊......”她小声慨叹着这家人的悲剧,“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们要找到安颂——唉等等,陈槑是谁啊?”
苏塔的眼神冷得几乎要将她冻住:“拿玻璃球打我那个。”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知者无罪好不好?”
“12岁寄住在他人家,三年后,男主人不知所踪,女主人进了精神病院,唯一的亲生女儿安颂失踪,”姚乃莹冷笑着读完了调查报告,“陈槑,你还真是有趣的很。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安颂,就是你要找的人吧?”
“姚姐姐,我说过,你有两个毛病,第一个:横加猜疑;第二个嘛,叫做——”
陈槑淡淡一笑,微微勾起的嘴角让人不寒而栗。
“妄自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