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在乎的人(1 / 2)

骨牌效应 金锤子 1949 字 2020-03-29

大巴车扬起漫天的黄尘,与繁华的都市渐行渐远……

又回家了。上一次的不欢而散在现在想起,嘴里还有点咸湿的苦味。她知道,家是她唯一的后盾,但是这个后盾——

似乎也不能完全理解她。

近了。林笙支起半个身子望向窗外,看到熟悉的风景,会心一笑:“那个墙角——我小的时候常常在那里寻宝。”

苏塔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见围墙一角那厚厚的尘土。

“那里…原来有一堆砖块?”

“对了一大半。”林笙坐回来,“除了碎砖块,还有一堆玻璃渣,我们要寻的'宝'就是这个。”

大巴车呛了两声,稳稳地停在车站中心。

两个女孩背着包,夹在一堆大包小包之间下了车。

“你还没来过我们这吧?来,我给你带路。”林笙说着,挺自然地伸出手,要去抓对方的手腕。

她的动作被又一次巧妙闪开。看着林笙渐渐升腾上来的失落,苏塔不由得开口解释到:“我去过你家。”

“咦,你什么时候去过啊?”林笙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她们的交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么?

“那时候,我还在为组织做事。”看林笙还在目瞪口呆,苏塔朝她解释。

“哦,走吧,这回我们一起回家。”林笙不再试图与对方发生身体接触——尽管她曾经成功过一次。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拉开不长也不短的距离,让阳光拉下长长的影子。

终于又见到了那熟悉的黑色茶棚,林笙喜从中来,朝着里面大喊一声:“妈妈,我带了朋友回来——”

姚乃莹环视着她的一群垂头丧气的心腹手下,手掌在桌面敲出重重的音节:“什么叫查无此人?”

“邹文婷的电话……被屏蔽了。”

“这个…你们说我应该怪谁?”姚乃莹无奈地一摊手,“姜娜娜,如果不是你那天你把陈槑放进来,我的计划至少要比现在要快三分之二。”

姜娜娜顺从地把头埋的低低的。陈槑走了过来,黑色的头发刚好及肩,黑框的眼镜像镶在了耳上一般。

她习惯性地一歪头,对着姚乃莹展开招牌的笑容:“姐姐,你看我的新造型怎么样?”

“称呼改了。”姚乃莹皱着眉头,短短几字,竟升腾出一股杀气,“叫我店长。从今往后,我是你的最高领导;而姜娜娜——”她抬手一指身旁低眉顺眼的女孩,“是你的直接领导。今后你的一切行动都要经过她的首肯。”

陈槑朝着姜娜娜的方向撇了撇嘴:“姜姐姐,你还是把我差点掐死你的事忘了吧。”

“叫…叫部长。”姜娜娜不清不楚地嘟哝了一句。

“行了,你们慢慢商量称呼的事吧。”姚乃莹扳着陈槑的肩膀,让她转过来面向自己,“现在,我要叮嘱你注意自己的形象——把口袋里的玻璃球拿去扔了。”

陈槑捂紧了口袋,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你还想留着啊?这玻璃球又不是什么称手的武器。”姚乃莹不明白她到底在坚持什么,因此十分不耐烦,“再说,你那玻璃球也不好看啊,长的跟人眼珠子似的,哪家工厂会做这样的花色啊?”

陈槑双手插兜,磨磨蹭蹭地晃到垃圾桶边:“好啦,扔嘛扔嘛——”

她手一翻,清脆的“噼里啪啦”碰撞声响起。

陈槑把衣服口袋全部翻过来:“看清楚,姐——店长,我可是一点存货都没有了呢。”

姜娜娜面对着出人意料地乖巧的陈槑,不知怎么是好地挠了挠头:“我没什么要说的,如果硬要说——你可不能再像那天那样出其不意。”

“出奇制胜嘛。”陈槑倒是毫不谦虚地挺高了胸脯。

“部长姐姐,听说你们能找到人?”陈槑几乎要贴在了姜娜娜的身上,“什么人都可以吗?这个好像是你说的哦。”

姜娜娜感到整个脸成了猪肝色

:“是…是我的没错…”

“娜娜,你又有新任务了。”

还好姚乃莹及时赶到,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掩饰自己的难堪。

“娜娜,我要你重操旧业。”姚乃莹的手重重地落在姜娜娜的肩膀上,“是时候去对林笙发动第二轮攻势了。”

姜娜娜惊谔,她扬起头:“不是说,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吗?”

“怎么,难道你不想彻彻底底,漂漂亮亮地报个仇?”姚乃莹朝着姜娜娜的方向一倾,后者顺势仰倒,“这可不是组织的作风哦。”

姜娜娜拼命地摇头:“我想的…只不过我不愿意再干下去了。”

话音未落,一只手扳过她的肩膀,用尽了全部的力道一推,痛得她龇牙咧嘴。“什么叫'不愿意再干下去了',嗯,娜娜?”姚乃莹竖着眉咬着牙,“难道,你想叛变?”

“不…店长,只是你说过……”惊恐加上痛苦使得姜娜娜不断地喘着气。

“说过那是最后一次,对吗,”姚乃莹松了手,使劲在衣襟上擦了擦,“那现在我告诉你,我随时有可能说任何话,我也随时有可能把它收回来。比如现在,我就要收回结束这种话,重新让你面对过往的仇恨。”

姜娜娜尽量低着头,不与对方发生任何视线冲突:“嗯…我会听话的…只是我要…我要…再好好想想…”

“我会给你时间让你想的。”姚乃莹绕在她的身旁,慵懒地开口,“反正,我要对付的两个人都和那个林笙有脱不开的干系。你就算再不忍心,也没办法阻挡我的计划。”

她说罢,伸手指了指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陈槑:“还有你,加入组织和完全得到信任是两码事。我倒要看看,你都有能耐布置'诅咒'了,怎么找一个人还需要依靠我们的力量。”

林笙家的后院不大,种下的几盆花长得稀稀拉拉,在扶疏的花枝间探出了一个黄色的脑袋,对着陌生人的气味警惕地耸耸鼻子。

“嘘,嘘,别叫。”林笙做出要打它的手势。黄狗蔫了似的夹着尾巴回到窝里。

“我们这里几乎家家都养狗,”林笙将手伸到身后,突然想到了对方恐怕还不愿意牵手,灰溜溜地收了回来,又欲盖弥彰地使劲在裤腿上擦了擦。

厨房“咚、咚”的切菜声欢快响起,母亲怀里抱着一盆子的衣服,走到院子中央的晾衣绳下。

“笙笙,你带你朋友去看房间没有。”妇人放下盆,把湿答答的衣服挂在晾衣绳上,“说来,除了文婷,你还从来没有带过别的朋友回家呢。”

苏塔从下面偷偷瞟了林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