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昌说的句句在理,本来就心虚的易元龙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踌躇片刻之后还是选择了尴尬的沉默。
早就摸清了易元龙的心理,谢永昌不失时机地说:“按年龄说,我和你姐夫差不多大,你一路的成长和努力我也是看过来的。如果我没记错,当初鼎盛集团最强大的时候,曾开设鼎泰和鼎祥两家子公司。我还记得,当时鑫达集团只是拥有一家小众品牌的汽车公司而已。你看看,十年过去了,你们沦落成了鼎盛公司,而当初的隆鑫公司一跃成了鑫达集团。这其中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易元龙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用鼎盛公司的前后十年做对比,很明显十年前的鼎盛公司是由他姐夫冷泰祥管理,自从冷泰祥去世后,姐姐易元凤就把公司的经营权交由他。但是,很多人习惯性地把公司的衰落和他画等号,这让他很忌讳。
但是,他此时此刻面对的是谢永昌,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火气默然点头。
“不明白的人都会把责任归咎于你……”谢永昌话锋一转,直指易元龙的心里,“我和冷泰祥也是老相识了,只有我最了解鼎盛公司的发展轨迹。在他去世前,鼎泰公司就已经倒闭了。而当初的鼎祥公司不过就是一家小众的汽车品牌,随着中国汽车市场的不断洗涤,这种小众品牌倒闭,是符合自然规律的,也是必然的。这个结果只能说明和冷泰祥当初的决策和固执有很大的关系,但他却恰好在这个关键节点上撒手而去,不了解内情的人,自然会认定你就是导致鼎盛公司衰亡的罪人。”
本以为谢永昌会挖苦自己,易元龙绝对没有想到谢永昌居然如此理解自己。十年来,就连作为盟友的郭鑫达也从未如此说过知心话,反倒时不时地挖苦自己。谢永昌的这番话犹如一汪清泉悄无声息地滋润着易元龙的心田。
一时间,他竟然感动地红了眼眶。
“你姐夫冷泰祥的脾气我最为了解,倔驴一个!”谢永昌见状,立即趁热打铁地继续对易元龙进行心理按摩,“不仅倔强还固执,他自己决定的事情别人很难改变。这种固执己见,不吸收听取别人意见的人本身就有性格缺陷的,根本就不适合做领导和决策者。在他手下做事,还真是难为了你。”
易元龙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感激地说:“还是谢会长最了解我啊。”
“只不过现在公司的法人还是你外甥冷子勋,这小子跟他爹一个秉性,自然会让你的工作产生一些被动的局面……”谢永昌说,“这个目前似乎没有更好的方法可以化解,只能靠你慢慢和他沟通。所以,加入商会的事情我倒是可以理解你。”
“谢谢会长理解。”易元龙双手合十朝着谢永昌点头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