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克劳德很反常的和自己的爷爷斯内德,一起在那间书房中待了差不多六个小时,从下午不到六点,一直到待到了晚上十二点,如同噩梦的第二天来临的那一刻。
直到现在,克劳德还对那天晚上记忆非常深刻,那天晚上自己的爷爷,看起来和平常那个冷漠寡言的斯内德完全不同,满头花白的头发,脸上也布满了一道道沟壑,和自己一直在聊那些过往的事情。
嗯,就像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垂暮老人,因为孤独变得啰嗦了起来,可是克劳德却一直不觉得唠叨,因为面前的这个老人,不单是自己的爷爷,在外人眼里,他就像是自己养的那个宠物一样,整天只知道待在散发着恶臭的鳄鱼池中,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看起来毫无威胁的湾鳄一样,可谁,那锋利的牙齿,个身上凹凸不平的铠甲,任谁也不会忽视。
而一直站在角落阴影中,几乎让人遗忘的比斯利,在书房的书架旁边那个已经不知道摆了多少世纪的摆钟,宣告着这一天结束的钟声响起的那一刻,终于说出了自从克劳德来到这里后的第一句话。
“斯内德先生,恐怕你需要休息了”。
说完自顾自的打开摆钟,然后用那个有有着一个好像数学中无限的类似的一个倒着的8的把手的东西,开始给那个古老放钟表上起了发条。
离开的克劳德甚至在回到自己卧室的时候,还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很好,虽然自己发父母出了意外,可是至少还有爷爷,还有艾伦在,情况也并不是那么糟糕,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躺在自己那张如同云朵一般的大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那个和自己家里劳斯莱斯车顶棚上几乎一模一样的星空顶,克劳德脑海中竟然泛起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为什么自己的爷爷并不喜欢这个出自英格兰的品牌,更喜欢那个濒临破产倒闭的,同样出自这里的罗孚汽车,实在是太糟糕了。
当嘴角还带着笑容,克劳德抱着枕头睡着的时候,他甚至在那天晚上还梦到自己第二天和艾伦约好,一起去帝国理工大学,去见那位他一直喜欢,却不敢告白的女生,一个人如其名,叫做玛丽,看起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当然,她笑起来的时候,有种特别多美丽,像是可以感染到别人异样,随着两腮那些小雀斑调皮的开始跳动,可以让人觉得这个世界都美好了几分,或许这样的女孩是最适合艾伦的吧。
而自己则第一次在两人中间充当着配角,当然,他一点也不介意这样,只希望艾伦可以成功,那样最起码他应该可以快乐许多,再也不会让自己偶尔发现,她一个人躲在储藏室中,蹲下身体,将脑袋埋在双膝里,在那无声的抽噎着。
可是,这一切一切,在自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也就是自己刚刚度过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清晨,克劳德莫名的觉得整栋庄园充斥着一种他不喜欢的感觉,就像是那天的天气一样,久违的浓雾就开始肆虐起来。
艾伦的卧室里被褥像是他经常做的那有,一丝不苟的叠的整整齐齐,他算是一个强迫症,必须得有棱有角才能让自己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