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圣光牧师,嘴里默念着……
领头的红头巾哥布林,恶狠狠地朝着他嘶鸣,也朝着自己的左右嘶鸣。
然而,在他左右的尖耳哥布林,显露出了明显的畏惧。
他们不但没有向前冲锋,反而有一些想要退缩的意思。
红头巾哥布林气急败坏,朝着他身边最近的一只尖耳哥布林大声叫嚣着。
那只可怜的尖耳哥布林整个人蹲在地上,蜷缩了起来。
只见,那圣光牧师,放下挡在胸前的弯刀,将圣经放在胸口。
他对着这伙尖耳哥布林说着什么,那语言不像是人类的语言,也不是哥布林的语言。
能够明显地看出,这伙尖耳哥布林在听到了这些以后,整个状态没有那么具有攻击性了。
那个蹲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的尖耳哥布林慢慢地放开了自己的双手,抬头看着红头巾哥布林,也看了看那圣光牧师。
其他的尖耳哥布林向红头巾哥布林围了过来,发出低微的声音,像是在沟通着什么。
不一会,那红头巾哥布林大叫了一声,向丛林的深处奔去。
其余所有的尖耳哥布林,也跟着大叫了一声,跟着他们的头领,向丛林的深处奔去。
在我们面前的几个尖耳哥布林,上前来,扛起被雷雅斯射死的两个同伴。
他们对着我和亚茶,露出仇恨的眼神,但并没有再次攻击我们,而是扛着同伴,钻进了茂密的丛林。
我收起武器,快步向马车的方向奔去。
那位圣光牧师,蹲在地上,检查着那两名中了短标枪倒地的士兵。
只见他默默地低下头,嘴里默念着祷告。
这两名士兵,应该是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就听见,那名躺在马车上,不能动弹的士兵,放声大哭,右手不断地锤着自己的胸膛。
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一定是无比的懊恼。
这两名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有死在跟黄石兽人的大战中,却为了护送自己去后方治疗,死在了谢罗德河谷的密林里。
死得毫无价值。
另一名满头是血的士兵,走到他的身边,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安慰着他。
但他自己也泪流满面,泪水和血水交织在了一起,流了下来。
圣光牧师站了起来,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牧师,都怪我……”那位满头是血的士兵说,“我应该听从您的话,不该走这条山路……”
那位圣光牧师摇摇头说:“现在就不要说这些了,我们将这两位,安葬了吧。”
他转身看向我。
“雅尔塔的神圣骑士……?”他看见了我胸前的徽章。
“您好!圣光牧师。”我想他行了一个闭眼礼。
他也用圣光教派的祝福礼向我回礼。
我们帮着将这两名谢罗德士兵就地安葬了。
那名满头是血的士兵,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他扶起车上的同伴,望着另外两个同伴的墓碑。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在谢罗德的河谷上,我们相遇,金黄色的麦田里荡漾着呢喃的歌声……”
两名士兵,在雨中,默默地唱起了歌。
“《在谢罗德的河谷上》……”雷雅斯走到我身边,默默地说,“是谢罗德邦的民间歌谣。”
在谢罗德的河谷上
我们相遇
金黄色的麦田里荡漾着呢喃的歌声
在谢罗德的河谷上
我们相拥
赤红色的山脊印满了勇士们的步履
在谢罗德的河谷上
我们遥望
奔涌的河水冲刷着侵略者的残骸
在谢罗德的河谷上
我们永别
泪水浸满了我的双眼
也遮蔽了你倒下的背影
又是一年的雨季
流水带走了我的悲伤
河滩上已不再有你的痕迹
但我还在歌唱
在谢罗德的
河谷上
听着这歌声,我眼角不自觉地留下了泪水。
当我回过劲来的时候,马车已经驶向了远方,歌声还在林间回荡。
我望向站在那里的圣光牧师,他也看着我,对我微笑。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都没有自我介绍一下,就在这黯然神伤起来。
“牧师,您好……”我走上前去,“我是明斯克,这两位是我的同伴,游侠雷雅斯和游荡者亚茶。”
那位圣光牧师也向雷雅斯和亚茶献上了祝福礼。
“我是塔比尔城创世神殿的圣光牧师,奉大主教的命令,前去谢罗德河谷协助塔比尔骑士团。你们可以叫我……哈里斯。”
“哈里斯?”雷雅斯有一点差异,“这不像是塔比尔邦的姓氏?”
那位圣光牧师笑了笑说,“确实,这不是姓氏,是我的名字。”
他看着雷雅斯对这个回答似乎没有很满意的样子,又补充道:“我们神职人员,崇拜着创世众神,终身侍奉神明。我们都是创世女神梅耶丝的后裔,姓氏,已经不重要了。”
我点点头,拉了一下雷雅斯。我觉得,她有一些不太礼貌。
雷雅斯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