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强忍着恶臭,走过了一小段路。渐渐地,我感觉到这地下水道的味道,似乎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不知道是走过了那段垃圾过于集中的区域,还是我们已经渐渐习惯了这里面的味道,总之,已经舒服了许多了。
在这苏摩尔堡的地下水道行走,时不时能够看见三三两两的狗头人路过。他们看到穿着军装的希罗·巴尔摩萨,都十分地惊讶。可能在他们看来,不要说这样德高望重的长官了,就算是普通的人类,一般都不可能下到这地下水道来。
这些路过的狗头人,远远地看见我们,就避让开来。当我们路过之后,又听见他们在我们的身后,叽叽咕咕地交谈着什么。
“巴尔摩萨团长,这苏摩尔堡的地下水道,一直都是这些狗头人在居住么?”我随便聊点什么,缓解无聊。而我的声音一发出来,就回荡在这封闭的地下水道里。
“有十几年了吧……”希罗·巴尔摩萨说,“自从巴耶斯那个精明的老家伙,跟狗头人签订了合约,他们就一直住在这里了。”
“巴耶斯?”这个名字我倒是第一次听到。
“巴耶斯,苏摩尔堡的市长。”希罗·巴尔摩萨说道。
“这是一位怎样的人?”我对这位巴耶斯市长,倒是有了点兴趣。
“怎样的人?”希罗·巴尔摩萨轻轻“哼”了一声。
看样子,希罗·巴尔摩萨对这位巴耶斯市长,好像不是那么待见。
“他是个精明的商人,跟我和我的兄长都不一样,他很懂得做生意,也很懂得经营一座城市。”希罗·巴尔摩萨默默地说,“在20年前,和穹塔人的大战之后,整个苏摩尔邦一片萧条。我的兄长,正是启用了这个巴耶斯,才使得苏摩尔邦得以快速地回复生产。”
“那这位巴耶斯市长,不是很能干么?”我有些疑惑,这希罗·巴尔摩萨到底是在不满什么呢?
“能干是能干……”希罗·巴尔摩萨似乎对于我的评价,不是很赞同,“你能想象,苏摩尔邦已经有快20年,没有打过仗了么?”
“没有打过仗,这不是很好么?”
“哼!”希罗·巴尔摩萨嘴里小声地在咒骂着什么,“苏摩尔邦,这里是凛冽骑士柯力亚夫·巴尔摩萨男爵的苏摩尔邦!20年没有打过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彪悍的苏摩尔人已经不复存在了,整整一代人,没有经历过战场的洗礼;整整一代人,不懂得战争是什么,而只知道做生意、赚钱、买田地和宅子……”希罗·巴尔摩萨越说越气愤,“几千年来,虎狼一般的苏摩尔人,现在已经变成一群绵羊了!”
我似乎,有一些能够理解希罗·巴尔摩萨了。
他的这种心理,就有一些像一战和二战之间,魏玛时期的德国,那些德国老将军们的心情。更何况,此时的苏摩尔邦还不比当年的魏玛德国。当年的魏玛德国是一战战败之后建立的共和国,被凡尔赛条约束缚得死死的,还充满着战败的屈辱。而苏摩尔邦,可是扬眉吐气地战胜了强大的穹塔人,保卫了自己的家园。
大战之后,着力发展经济,这本没有错。但是国力的强盛,似乎让统治者和人民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这使得军界的这些元老们,感到失望。
“那,对于这样的发展,柯力亚夫·巴尔摩萨男爵阁下,又是怎么看的呢?”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