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澄澈的瞳眸像高山上最纯净的池水,里面洒了一池的星屑,让姜南怀竟然看得有一瞬间的失神。
不过片刻后,姜南怀很快就恢复了一如往常的冰冷,俊颜淡漠如水。
他微微眯起眼睛,拿一双深邃眼眸目不错珠地注视着陆绵绵,好像要透过皮囊将这个女人的灵魂看穿似的。
半晌,姜南怀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一句:“本王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医术?”
他的语气淡淡,但是里面却暗藏了一股强烈的杀意。
这个女人到底是为了自保,暂时撒的谎,还是她确实会医术?又是如何习得医术?
陆绵绵入王府这么久,会医术这件事都没让他发现,竟然藏得这么深,真是不简单!
“回禀王爷,妾身自小多病,正所谓久病成医,与大夫打交道久了,也就慢慢地会了一些医术。”
陆绵绵被姜南怀犀利的目光看得心头一颤,连忙压下心里的慌张,临时找了个解释。
“哦?是吗?”姜南怀仍是不信,将陆绵绵从头到脚狐疑地打量了一遍。
“妾身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陆绵绵连忙并拢二指向天发誓。
正巧这时候,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突然飘过来一朵厚重的乌云,一声闷闷的雷声炸响。
姜南怀脸立刻黑了下来,冷笑看着陆绵绵。
“哎呀呀,这天怎么说变就变呢,王爷,要不咱们进屋再聊,一会儿下雨被淋湿就不好了……”陆绵绵讪笑了几声,心里暗骂老天爷不配合。
一旁的邢燕看见陆绵绵吃瘪的模样,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方才这女人让她在部下面前丢了颜面,现在真是活该!
眼看着姜南怀脸色越来越冷,邢燕看够了笑话,轻咳一声,道:“三哥,她说得对,咱们入屋内再聊,我大老远过来,三哥也该请我进去喝杯茶。”
“嗯,走吧。”姜南怀淡淡点头,转头又犀利地剜了陆绵绵一眼,“若敢撒谎戏弄本王,本王就让人打断你一条腿丢出去!”
“妾身不敢!”陆绵绵立刻低垂着眼眸,装出一副乖顺的模样。
入了屋内,姜南怀吩咐下人沏了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招待邢燕。
邢燕为人好战冲动,在战场上是见神杀神,见佛杀佛,谁都管不住,但是唯独听姜南怀的话。
早年邢燕被人设计摆了一道,礼部尚书的小儿子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被他看到。
邢燕看不顺眼,上前打了那人一顿。
谁知恰好被礼部尚书的仇家借机发挥,半路上杀了礼部尚书的小儿子,并且栽赃到邢燕头上。
那日在市井邢燕与礼部尚书的小儿子发生冲突,这件事儿当街老百姓都看到了,邢燕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礼部尚书告到皇上面前,哭喊着要皇上砍了邢燕。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姜南怀站出来力保邢燕,并且巧计为他洗脱了罪名。
从此以后,邢燕对姜南怀忠心耿耿,便对姜南怀尊称一声“三哥”。
“早就听闻三哥府上有位恶妾,想不到竟然就是她。”邢燕饮尽一杯茶,哈哈笑道,“我看她说得信誓旦旦,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不如三哥先听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