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风涧月等人的心情很复杂,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等待他们的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失忆呢?
姬如恪示意他们坐下,“我想问问你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眼下我们还是先把主子带回去,之后的,且走一步说一步吧!”风涧月现在也没了主意,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你让我们来,肯定是想对我们说什么,对吧?”毕蓦淡漠的眼眸冷冷的投向坐在前方的男子。
姬如恪双手交握,“我想把凤九带走。”
凌雅芙一听不干了,刚要发作,柳如烟示意她坐下,“你觉得我们会把主子交给你?”
“凤九之前对你们说过的吧,红衣坊不能只局限于这里,而是应该将目标放的更远,更大,我答应过她,所以我一定会替她实现。”说这话的时候,姬如恪的眼睛很坚定,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威慑。
这个时候,在座的人才感受到这个男子并不如他的外表那般,扫了一眼在座的人,姬如恪继续说道:“而且我不希望凤九的事情传到秦王的耳朵里,你们跟在她身边这么长时间,为了那个男人,凤九没少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们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说完,他站起身走到外面,留给他们充足的时间去考虑,姬如恪相信,他们会答应的。
书房里面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良久,风涧月率先开口,“你们怎么看?”
很少发表意见的毕蓦首先表态,“我同意。”
“毕兄!”凌雅芙面露惊讶。
毕蓦垂下眼睫,良久,他说道:“我不想再看到主子为了秦王再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他一连说了两个再,足以表情他现在的情绪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么平静,冷漠。
“毕兄,你……”柳如烟没想到毕蓦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可是细思及下,他说的很有道理,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反驳什么,或许从内心里来说,她是赞同的。
“你们呢?你们怎么看?”风涧月看向其他的人,问道。
印博艺犹豫了一下,说道:“秦王毕竟也帮了我们不少忙,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有点失道义?”
一直没说话的玄歌这次却开了口,这件事情是他心中隐藏许久的秘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索性把心中的疑虑说出来,“红衣坊和王府的布防一直是我负责,可是我发现,其中还有另一波隐形的力量在暗中注视着王府的一举一动,起初我并没多想,可时间久了,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我不愿意把王爷往别的地方想,可是他这么做,另我不得不去想。”
“秦王对我们不放心,你是这个意思吧?”风涧月说道。
“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玄歌面露一抹苦笑,眼底也有着情绪,“还有另外一件事,以王爷的能力,想要找到主子并不难,可是他却没有找,他屋子里的灯几乎夜夜都亮着,有一次我看到过,王爷似乎对着暗卫在吩咐些什么,距离太远,我听不太清,只隐约的听到主子的近况如何如何。”说着,他扫视一圈在场的人,沉声道:“我不明白的是,王爷是怎么知道的?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把主子找回来,想到这里,我就想到主子离开,会不会也是王爷一手策划的呢?”
“这些你为什么不早说?”柳如烟怒道,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才说,这个玄歌简直是糊涂。
玄歌叹口气,“不是我不说,我看得出来王爷对主子没有恶意,反而很牵挂,王爷或许是有什么苦衷吧!”
话说到这里,在场的人也都明白的差不多了,风涧月只觉得鬓角突突的疼,“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王爷的目的是什么,但主子悄悄的离开,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这就是同意了,风涧月双手环扣,想了一下,他说道:“如果我们要离开,得悄悄的离开才行,索性要瞒,就瞒的彻底一点。”
凌雅芙左看看,又看看,看样子她表不表态都不重要了,其实对她来说,只要待在主子的身边,去哪里都一样。
“你有什么想法?”印博艺问道。
风涧月凝眉沉思,“如果事情真的如玄歌所说,主子消失的事情秦王很快就会知道,并会去主子以前住的地方查看,我们要做的是,彻底断了秦王的念想。”
姬如恪正在房间里面陪凤九,听闻门口的动静,他说道:“进来吧!”
风涧月打开门进去,看到主子正在吃饭,眉宇间很平和,与往日的她并不一样,现在的凤九,多了人的气息,或者说,她活的像个人了。
也许这样下去,也挺好的吧!风涧月心中默默的想,“我们答应你。”
姬如恪料到对方肯定会答应,便说道:“你们放心,我定会护她周全。”
闻言,风涧月皱皱眉,“即便是你的命?”
“即便是我的命!”
一样的回答,却是不一样的语气,能让姬如恪说出这样的话,风涧月也很意外,“其实你大可不必趟这个浑水。”
“我愿意!”姬如恪看着凤九,潋滟的凤眸泛着柔和的紫光,天地间乍然失色。
“好,记住你说的话,若是我们主子少一根头发,我和红衣坊都不会放过你。”风涧月目光坚定,他和凤九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当初他也是因为凤九才留了下来,所以对他而言,凤九意义非凡。
“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姬如恪眼睛微眯,一道异样的光芒自眼底划过。
看到风涧月出来,柳如烟问道:“怎么样了?”
风涧月出来的时候,人呆呆的,姬如恪刚才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个不停,他以为凤九消失,人并没受什么罪,却没想到……没想到……
想到这里,风涧月感觉到一股暖意自眼眶流了下来,他很少哭过,就连这一次,他也不想哭,可眼泪就是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风兄,你怎么了?”玄歌大惊,除了前任的坊主去世的时候风涧月哭过,他便再没见他掉过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