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队之长,车队的最高长官,车队一切行为和面临的危险,都要有正确的判断和果敢的行为能力,才能在危机面前从容应对,不至于手慌脚乱,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
他沉默了一会,已经在心里酝酿好了对策,对黑子说:“让你徒弟刘晓强,带上几个弟兄全副武装,加强警戒,我去会会他们,了解了解情况后再说。所有人一级战备,等待命令。”
“切——有我在就够了,我徒弟去多余。”黑子不屑一顾的说。
“老伙计,别大意,君子不立于危房之下,小心驶得万年船。在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像瞎子一样,不得不防啊。再说了,应付突发事件,你比你徒弟可差远了。那小子机智灵活,能随机应变,尤其出手凶悍,你和我加起来都不是他对手。”
“拉倒吧。”黑子不服气的说:“你你,你也太瞧不起自己了?师傅还不如徒弟了?这社会不乱套了吗?你别忘了,他是我们两个一手调教出来的作品,我们还没有老到不如徒弟的时候吧?就就,就他那点能耐,还不是我们两个教地?”
“哦——你也别忘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嗯嗯,我们不是不如他,只是我们岁数大顾虑太多,没有他那么单纯,出手不计后果。”羽队长说。
黑子一听担心的说:“那可是,那是个二逼货,毛手毛脚出手歹毒,我怕他出手太狠,捅下天大的篓子,我们两个可扛不住哦。”
羽队长有恃无恐的说:“嗯——不怕,有我在,我会见机行事。我们只是厉兵秣马准备着以防万一,真正到了交手的份上,谁也不是饶爷的孙子,考虑太多也会吃亏,就这样,行动。”
羽队长布置完了后,向杜一波使眼色,他启动起车来向前面开去了。在经过前面一辆辆汽车时,不明真相的士兵们,目送着队长的车消失在风雪中,他们心里也在纳闷,这是怎么了?
汽车来到刘晓强乘坐的车跟前停下,黑子下车去安排,关上门子后汽车继续往前走,直到车队最前面才停下来。
羽队长没有急于从车上下来,而是把腰里的手枪取出来,把保险打开子弹上膛,顺手塞进大衣口袋里,伸手拉开汽车大灯,就看到灯光里有一辆被积雪快埋住的吉普车,不偏不倚停在公路中央,挡住了并不宽敞的路,霸气十足的在风雪中岿然不动。
吉普车周围的积雪,深深地埋住了汽车轮子,就连吉普车裙摆都埋住了一大半,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火柴盒放在那里,看样子停留的时间有些长了。除了这孤零零的吉普车,也看不到别的什么,灯光里的黑暗处黑俊俊,有什么不得而知。
军人的操守,不得不让一无所知的羽队长提高警惕,他观察了能观察的情况后,就听有人敲门,他打开车门跳下车,往没膝深的雪地里一站,就看到刘晓强斜跨着手枪,他身后有十几个士兵,手中端着冲锋枪,枪头朝上站在风雪里严阵以待,整装待发。
羽队长转身朝着吉普车走去,身后跟着刘晓强和他的兵,人人都提高着十二分警惕,平端着枪形成犄角,如临大敌向吉普车压过去,吉普车仿佛是日本鬼子的碉堡。
怎么不见黑子?羽队长心里嘀咕着,眼角里却有黑影在晃动,他立刻明白了黑子已经带着人,对吉普车形成了包围。宁可准备着无用,也不能等到有用的时候没有准备抓瞎,这是军人起码的常识。
在这月黑风高的陌生地域,不知道能发生什么?为了保证部队安全,为了肩上那份无法推卸的责任,再过分的行动和准备,对他来说都是必要的。因为,他是队长。
羽队长带领着士兵们,踩着没膝深的积雪前摇晃后摇晃,迎着扑面而来的暴风雪,艰难的走到离吉普车还有五六米的地方停下后,大声的说:“什么人把车停在路中间?起码的交通规则不知道吗?堵塞交通影响别人通行,是违法行为。我们是解放军抗雪救灾的车队,有紧急军事行动,赶快把路让开,别影响我们通过,不然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由此引起的一切后果由你们承担。我这是警告你们,军人行走在祖国的领土上畅通无阻,是主权的象征,任何力量都阻止不了,知趣的赶紧让开,别找麻烦,要不然覆巢之下无完卵,听到了没有?”
羽队长话音敢落,吉普车门子打开了,从车里下来了一位军官,让手里提着手枪严阵以待的羽队长大吃一惊,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认不得一家人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