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着说嘛,不找他我们干什么去?没有他,我们两个在一起一点意思都没有,就是和他骂一仗,心里也痛快。”黑子喜滋滋的说道。
刘晓强想了想,又往四周看了看,无奈的说:“嗯——师傅,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怎么去找啊……”
“切——我说你还城里人呢?怎么笨的和猪一样?想想看怎么找?”黑子不想动脑子,眯着眼睛数落道
刘晓强煞有其事背着手低着头,就地转圈想了想,一个转圈还没有转圆,高兴的跳起来说:“呵呵——我知道该怎么找了,你等着,我去侦查一下。”说完就跑了。去得快来得也快,仿佛是飞毛腿,神情严肃的说:“那个人也不见了。”
黑子一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想了想说:“嗯嗯——你再去看看咱们好吃的少了没有……”
“好的。”刘晓强又一溜烟跑了。
黑子胸有成竹在等着刘晓强的侦查结果,心里已经有数了。果然不出他预料,刘晓强的侦查结果与他预料相吻合。他高兴的又让刘晓强去取了些好吃的,拿了两瓶酒,准备痛快的过个星期天放松放松。
刘晓强背着挂包,一脸迷茫不知道到哪里去寻找?黑子一挥手,领着他出了车场,走向了那片广袤的农田地。跟在后面的刘晓强心里面犯嘀咕,突然间看见空中烟雾,吃惊的说道:“啊——不好了师傅,哪边好像着火了?怎么在冒烟……”
“哦……看见了,那不是着火,那是神仙烟。”黑子了若指掌的说道。
“什么?神仙烟?我我——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刘晓强不解的追问道。
“呵呵——你才活了狗大的岁数,知道个什么呀?难道你不知道所有的神话故事里,凡是有神仙出没的地方就会烟雾缭绕吗?说我没文化,你怎么比我还没文化呀?争点气好不好?我们两个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黑子瞪着眼,训斥着刘晓强。
刘晓强不服气的说:“别长他人威风呀?师傅,我们两个加起来就是比不过他,起码也是平手。要是使出吃奶得劲,说不定会赢他哩……”
“拉倒吧——说这种话羞也不羞?车队这烂摊子弄到现在这份上你出了多少力?我出了多少力?咱们瞎子吃馍馍心里有数,要不是他邪门歪道想办法,我们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过吗?嗯——再说那个指导员开车不会,放屁不响,还整天使坏,往脚底下丢砖头使绊子。我手下的兵说,前一阵子他偷偷调查你用粮食去换猪的事情,把我气得差点去揍他一顿,我……”黑子的这话一出口,觉得有些不妥,往四处看了看,接着说道:“啧啧啧——你说我们刚来时吃的哪是啥饭?简直就是牢饭么。这里的兵一个个无精打采,脸上都是白菜瓣子的菜色,才吃了几顿饱饭,他却调查着准备整人哩。唉——要不是我们两个让他出出气,他早就把那个指导员打跑了,也把自己打回老家了。”
黑子停下脚步,郑重其事的看着刘晓强说:“嗯——我说徒弟,你可不能让你的事露馅东窗事发,让人抓住把柄啊——不然的话,事情就麻烦了。我想,万一事情发了,我们两个就硬着头皮扛下来,千万可不能让他受到牵连。他就是我们两个的唐僧,要是没有他,我们两个本事再大也没有用武之地,听到了没有……”
“师傅,”刘晓强一听,翻白眼瞪了一眼说:“我办事你还放心呐?我把战场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蛛丝马迹都消灭的完全彻底,销赃灭迹是起码的程序,就凭指导员哪点三脚猫的水平,就别想找到线索了。咦——我也觉得他这个人有些阴险,一个车队的领导不会开车,队长让他到司训队去学开车,他还放不下架子不去,让人想不通。”
他也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接着说道:“车队的工作什么都不会干,光知道使绊子,有什么意思?要是换了我当指导员才懒得管闲事。车队出了成绩,少不了我一份;要是车队出了乱子,全是队长的过错于己无关,多好呀?可他就是不会享受,自找麻烦找难堪。嗯——不过,队长也够牛,说过的话就像铁板上钉钉子霸王硬上弓,也把他震的够呛。”
黑子忧心忡忡的说:“唉——越是这样矛盾就越大。我们两个要多操些心,替他在屁股后面瞭望着些,别让他暗箭伤人。队长那家伙心大正直,对谁都是阶级兄弟,没有防备心理……”
“呵呵……你把他说的和你一样笨?他对谁都好,为啥不把偷着换猪的事情说给别人听?不知道了吧——师傅,他那是大智若愚,给别人都是弱势的一面,把强硬的手段都埋伏起来,不让人发现,等到反击的时候一招毙命,绝不让对手有还手的机会,这才是他的聪明之处,晓得不?”刘晓强洋洋得意的说。
黑子一听一个趔趄,回头吃惊的看了看说:“呵呵……行啊——小伙子,看不出你小子眉毛上跑虱子,还有些眼色呢。不简单,能看得出他绝招的人,除了我就算你了。嗯——指导员那个傻逼和他对着干,说不好听就是自寻死路。不过,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知道了,你烦不烦?一边又一边说的没个完了?你还没有告诉我神仙烟是怎么回事?你就能肯定他在哪里?”刘晓强不耐烦的说道。
黑子又停住脚步,举头看了看空中烟雾,若有所思是的说:“呵呵——在我们家乡到了冬天的时候,娃娃们就跑到田间地头去点燃枯黄了的野草当神仙玩,一个个被烟熏的花里胡哨,可开心了。你不是去找那个人也不在吗?我就能肯定他在放火当神仙,在调戏妇女哩……”
“什么?”刘晓强一听一个趔趄,吃惊的说道:“调戏妇女?不会吧?他怎么能干这种猪狗不如恶劣缺德的事?你你——你别吓我?”
黑子一脸诡秘的笑着说:“哈哈哈……你要是不信,我和你打赌都行。他那个骚狗,走到哪里都有母狗围着转。”
这是什么话?刘晓强听着有些太难听,就抱怨道:“啧啧啧——师傅,你讲话不要那么难听好不好?小心我告你的状……”
“你告状我怕他呀?别的女人你不知道就算了,高原基地你姐姐和总院那个护士,你总不会忘记吧?”黑子愤愤的说道。
“切——那是他在搞对象找朋友,怎么能说是调戏妇女呢?你没文化也不能这么说呀?”刘晓强跺着脚说。
“臭小子,他干都干了,我说说都不行呀?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哩。嗯——在老部队的时候他才当班长,当地有一个什么厂的化验员,在路上坐了他一次车就中毒了,爱的死去活来,最后让他师傅给搅黄了。在家乡,那可就多的海了去了。前年我们两个一起回家探亲,只有一个月假期,他就相了二三十次亲,我才相了两次亲就没地方去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刘晓强一听幸灾乐祸,笑着说:“那是他人长的帅条件又好,你能和他比吗?他是那种让姑娘们追求的梦中情人,白马王子一类的人,当然是人见人爱了……”
“说的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可也不能乱爱是不是?哼哼——他找了这么多女人,我就看你姐姐好。他们俩个要是能成,那才叫郎才女貌的神仙眷侣,什么叫天仙配?他们就是,会把我们家乡都震了。呵呵——乡里娃找个上海鸭子当老婆,可是一件新鲜事。咦——徒弟,最近怎么听不见你姐姐的事了?怎么又和护士搞到一起去了?”
刘晓强一听也是唉声叹气,摇了摇头说:“唉——师傅,你不知道就对了,说起来叫人伤感,我都不敢告诉他我姐姐和他不成的真实原因。哼哼——我姐姐她妈妈死活不同意西北人当她的女婿,并且以死来威胁我姐姐,你说我姐姐还能和他好吗?不提也罢。疗养院那个护士我看还行,对他挺上心……”
“行个屁。你看她皮包骨头,妖里妖气的样子,走路就像风摆柳,腰里就像安了个弹簧一样,娇滴滴弱不禁风,怎么能当老婆?”黑子不服气的说道。
刘晓强听的有些吃惊,不明就里的说:“这个——师傅,怎么就不能当老婆?那么漂亮的姑娘,当老婆差啥了……”
“且——差啥了?差多了。这女人首先要身体好扛得动麻袋,能拉得动架子车才行,生娃娃就更不用说了。”黑子理直气壮的说。
“啊——那是在找老婆还是找长工?哎呦呦——师傅,你咋这么现世报?一点品位都没有啊?我的命好苦啊——”刘晓强装腔作势,心痛棘手哭嚎着。
黑子看着他,瞪着眼说道:“哼哼——你的命就好到天上去了,还叫唤命?相比之下我活不活了?”
刘晓强像个小孩子一样,站在原地不走了,撅着嘴说:“我是说,你找个能扛得动麻袋的女人当老婆,她可就是我师娘了,你说我的命苦不苦?”
“哈哈哈……不苦,一点都不苦,那样的师娘对人实诚,绝对不会亏待了你,你叫她干嘛她就干嘛,还不好啊?”黑子开心的说着。
“不好,不好,就不好。我要的是师娘,又不是五大三粗的使唤丫头,凶悍的像个母恐龙似的。哎呀呀呀——你可把我坑苦了师傅,我也要你找个像他找的那样的女人,当我师娘好不好?”刘晓强哭天喊地,装模作样,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憨态可掬。
黑子一看刘晓强一副天真烂漫的姿势,咧着厚厚的嘴唇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说:“呵呵——好是好,可我上哪里给你去找呀?爹妈没有给我一副能让女人围着转的能耐,先天不足呀,你就认命吧。再说了,他现在“调戏”的这个妇女,对他也不合适。哎呦呦——你看看这荒郊野外的地方,如果把家安在这里日子可怎么过?老家回不去,好地方也去不了,这不是把他坑死在这里了吗?哼哼——不行,好看的脸蛋上出不了大米,这件事我反对,绝不能让他们搞成。”
刘晓强看着黑子一脸的抱打不平,心生疑惑说:“切——他能听你的吗?你这么大决心干嘛呀……”
“切——他不听,我也由不得他呀?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什么交情?他能不听我的吗?这一辈子我和他就是当不成邻居,也不能离得太远,相互之间去看望一下,串个门子喝点酒都要方便些才行,不然的话,就是天仙女都没得搞。”黑子一副斩钉截铁的姿态。
刘晓强一听黑子的理由,觉得有些牵强附会,好言劝慰说:“师傅,别闹了,那是他们的事,不是你的事。不能为了喝酒方便就去破坏人家的好事,说不过去吧……”
“你给我闭嘴。你懂个鸟?看我怎么收拾他。”黑子一脸怒气往前走,还有一些气势汹汹的味道。
两个人吵吵闹闹来到了前面土堆跟前转了一圈不见人影,空见金黄树叶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