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犹未尽松开了他脖子,恋恋不舍的双手慢慢从他脸上滑下后,不慌不忙拽了拽楼起来的毛衣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挪动脚步往后退了几步,深深地看了看看不清的他,转身轻轻推开了自家的门进去了。
黑暗中看不见她离去的表情,羽队长的心还在砰砰乱跳激荡着,感觉有些头昏目眩,就像在高原上缺氧了一样,只是眼睛里还没有冒出金星。恍惚间好像做梦一样,发生的这一切似真似假?是不是夜游?有些迷茫。
此时是天将拂晓的时刻,打鸣的公鸡随着姑娘离去,也不约而同停止了第一轮啼鸣,静悄悄闭嘴了,是不是又打瞌睡去了?所有的人们都在甜蜜的梦乡里,而他却在意想不到的鲜艳艳遇中沐浴着热血沸腾的梦境时刻……
看着东方鱼肚白的天空,他狂躁的心无法平静,姑娘留给他的一切“后果”挥之不去,转身想进队部,抬起手摸了摸滚烫的面颊就不敢进去了,万一被警惕性很高的通讯员看到,就会难堪的转不过脖子掩饰不过去了,如何面对?
想到这里,把抬起来准备推门的手放下来,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高高举起双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双手平缓放在胸口双腿扎成马步,心里默念了一套凉州《罗汉拳镇心》拳谱。突然双掌齐发推出去疾如流星,身体紧跟着辗转腾挪,把自认为是武功秘籍的罗汉拳施展出来,虎虎生风打了一套,侧翻前滚翻一气呵成,灵活自如。是不是神经病不好定论,却自我感觉良好,自学成才的野路子,没有对比就没有对错。让不懂行情的外人看了肯定会诧异,神经病的概念就会油然而生,才把狂躁不安的心趋于平静,呼吸流畅后才推开门。
还是有些摸不着头绪的他坐在桌子旁,用手摸着自己的脸在细细回味,怎么会有这种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怪不得闻不到她味道,原来是她一直站在外边的缘故。办公室的灯光彻夜未灭,窗户的玻璃上只糊了一层报纸,挡不住灯光外泄,难道姑娘看到自己未睡,就一直陪伴在窗户外面让寒风吹了一夜?她用心如此良苦,难道把对她的忠告忘了吗?
自己是一个居无定所,南辕北辙,四海为家的逐浪者,天天从事着高风险的任务,稍有不慎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与美好的世界告别了。不想,也不能让一个大漠深处涉世未深,未见过多少世面的纯朴姑娘为自己整天提心吊胆,夜不成寐,随着自己飘忽不定的身影到处飘荡,那样的话于心何安?可这不知道山高水恶的姑娘,大胆向他表白心境,这让他又犯了难行。
看着写不下去的日记,又怎么能把眼前的一切写进去呢?就是写,又用怎样的情感去写呢?青涩单纯的姑娘涉世未深,毫无保留的表白感动着他,而他自己却在无奈中被动迎合,潜移默化中纵容着她,给她造成错觉,误以为有机可乘,这样会伤害一个无辜的好姑娘,如何是好?
他提起笔,在堵住的地方凝视着,能不能找到一点突破口,让这篇日记有个圆满的结尾……
通讯员张亚夫起床后睡眼惺忪,看了看灯光里的羽队长穿戴整齐,迷迷糊糊的说:“咦——队长,干干——干啥子起的比我还早噻——是不是我起晚了噻——”他疑惑的看了看手表,抬起头盯着他,诧异的好像认不得似的……
寒风里军号响起,新的征途开始了……
“……”
(下接第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