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凰其实不过跟清越一样而已，都活在云旗这个名字的阴影之下。

这么久以来，清越有时会想，自己求的是什么呢？心心念念的自由，无拘无束的生活，看遍千山万水，走过六界，做一只飞鸟翱翔于蓝天。

然后呢？

然后呢……

没了……什么都没了……

他看着自己的身体越变越轻，越来越透明，甚至可以看到猩红的气息从透明的身体里不断抽离。

扯出一个笑，其实，早在一万五千年前他就应该如此了，多活了一万五千年，还跟黎凰做朋友，想想应该也不算遗憾。

那朵蔷薇花被他毁了，当时他替黎凰斟过一杯蔷薇花茶……

那双金翅本该属于她。

那黎凰，我便祝你今后能像初遇时那般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若以后，有一缕清风拂过你的脸颊，那便是我。

我是风，自由的风……

青丘——

起风了，一片羽毛翩然落下。

是很漂亮的一片凤凰尾羽。

安歌看着它，神色阴暗不明，伸手接住。

嘴角一勾，嘲讽一笑，“蠢东西，真蠢啊，你觉得，你那点小伎俩我会看不出开吗？”

手心燃气一簇烈火，尾羽瞬间化为灰烬……

“云旗复不复苏，你都是这个结果，不过早晚罢了……”

＊

黎凰收下金翅，双足轻盈地落在地上。栖尘欢喜地笑着，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情不自禁，一把将她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