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落葵心中,阿木尔一直是干净的,而那天眼里全是他身染血污的模样,心里不由发紧。
但那个笨蛋却抚着她的脸颊说,别担心。
修整不过数月,西戎来犯,新皇不顾她的阻拦,命阿木尔率领北燕铁骑前去支援。
美其名曰,北燕世子,更能带领北燕铁骑。
虽然,现在看来事实确实如此,但阿木尔毕竟伤势未愈。
······
阿木尔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眼里的那股光好像在这一刻又回来了一般,堪比夜空的北极星。
他走上前,捏捏她的鼻子,低低一笑,“谢谢。”
“但,他们若真想取我的性命,倒也没那么容易。”
“西域风沙大,我明天派人送你回京可好?”
一把捉住他的手腕,姜落葵仰起脸瞪他,“又想赶我走?”
只听眼前人顿了顿,才几乎祈求地轻声说,“······我怕你受伤,你伤一分,我便伤十分。”
她捧起他的脸,仰头直视着他,一双杏眼雪亮。
“还记不记得以前我问过你一个问题?”
“我问,若你为将,且此去一定会殉国,会不会抛下对你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姑娘。”
“那时,你没有回答我,现在我也不需要你回答。”
“我只想说,无论你回答是或者不是,我都会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你,让你甩都甩不掉。”
“若是你敢抛下我的话,你就死定了!”
瞳孔一震,阿木尔颤抖地张开嘴,却发现自己一个音节也发不出。
原本以为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及其遥远的事,却不曾想,竟靠自己这样地近。
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他胸腔中澎湃着,犹如大洋海岸的惊涛骇浪,但表现得却比夜空的星辰还要平静。
但,星辰也有变成流星坠落的一刻。
眼里起了大雾,甚至看不清她的容颜。
阿木尔一把揽她入怀,紧紧相拥,这辈子都不愿放开。
“落葵······”
“嗯?”
“我爱你。”这份藏在心里四年的话,终于在今晚宣之于口。
姜落葵轻声一笑,“我知道,我也是。”
怀抱收得更紧,阿木尔还是习惯性地将头埋在她的脖颈,轻嗅她身上好闻的特殊气息。
温热的鼻息喷在脖颈处,湿湿的,痒痒的,像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挠来挠去。
害得怕痒的姜落葵往他怀里缩了又缩。
皓月千里洒清辉,霜白色的月光为整个秦楼都盖上一层薄薄的轻纱。
“阿木尔。”
姜落葵抬手拍拍他的背,“你抬起头,我送你件礼物。”
等他一抬起头,她便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将双唇覆上去。
她其实也不知接吻为何物,只是单单地将双唇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