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年,北燕在大周粮食与布匹的救助下逐渐变得繁荣昌盛,加上近三年再无暴风雪肆虐,今时的北燕早已不同于往日。
当然,这三年里,姜落葵表面上过得还是跟之前一样惬意。
虽说有太傅严加管教,但那古板的花胡子太傅经常被她耍得团团转,让一向尊师重道的阿木尔都不由发笑。
正因她的诸多恶劣行径,即使她生得朱唇皓齿天香国色,也没有哪一个世家大族敢把这样一位混世魔王娶回家。
对于这样的局面,姜落葵心满意足。
如此一来,她便少了许多桎梏,也好让她能在暗地里搞出许多动作。
看着皇姐如此混账,作为她一个娘生的亲弟弟自是有样学样,成天为非作歹不学无术风流成性。
皇帝皇后看在眼里却并不加以制止,只是闲来无事时象征性地说道两句便作罢。
至于其他皇子,更是见了他们有多远走多远。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害怕,事实上,这是一种不屑的表现。
就像腰缠万贯的皇宫贵族看街边的地痞无赖,偶尔心情好时还会赏赐一两粒铜钱。
因为这些无赖本质上不会对他们的身份地位造成任何威胁,这便谈不上恨。
就像是看一只轻贱的蝼蚁,连伸脚出来踩死都是不屑的。
先皇后陈氏家族如今也只是一具空壳,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对于这宫里任何人的地位却都是不能造成半分威胁。
所以,这样的不屑,理所当然。
若是今后有必要,这姐弟俩倒是可能成为这皇宫内院中的牺牲品。
谁让他们无权无势还没脑子呢?
但与此同时,姜落葵对于这般态度就更是甘之如饴了。
唯一让她不爽的是,为非作歹的范围有限。
达官贵人不仅明面上惹不得,还要暗地里私下拉拢,再用他们的人脉稳固自己无脑混世魔王的形象。
这样一来二去,定是不如直接欺负来得舒坦。不过好在,现在的形象还维持得不错。
她一个娘生的亲弟弟姜洛也很苦恼,白天要装腔作势,晚上还要挑灯夜读,身体着实有些吃不消。
前些天他刚封王给了封地,差点没把他高兴坏。
只因这封地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若不搞出大动作,淮京城中人定是不会起疑。
更何况,在那些人中龙凤眼里,他只不过是个好吃懒做毫无追求的无赖罢了。
临走前一晚,作为皇姐的姜落葵自是得去陪自己亲弟弟喝杯赠别酒。
确定四下无人,才听亲弟弟缓缓开口,“皇姐,你觉得这皇位,我能否坐得?”
姜落葵却是笑了,心里感叹,这就叫做孺子可教。
“没有能不能,只有敢不敢。皇姐自会助你,将那些我们所失去的通通讨回来。”
她眼里闪着光,是母后薨逝那晚圆满的月光,将这藏污纳垢的后宫照得一清二楚。
母族陈氏,世代将门,为皇帝所忌惮。
一场败仗,陈家男丁几乎都以身殉国,只留下一六岁小儿。
这样自是不能掌管兵权的。
皇帝只是赐了个满门忠烈的镶金牌匾便草草了事。母后也因此郁郁而终。
但事实上,那仗是怎么败的,母后又是怎么死的,那些掩人耳目的小把戏,姜落葵看得一清二楚。
自查明真相的那一刻,她便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明白,血债该血偿。
······
这三年里,除了姜落葵,阿木尔并没有交到什么朋友。
他本身就闷,加上那些皇子皇女们都不愿与一个北燕蛮子走得太近,所以不要说朋友,就连认识的人也不多。
不过,跟着姜落葵这个混世魔王混,加上身为大周名义上的贵宾,他的日子也不算难过。
作为质子,他并不能时常收到北燕的来信。至于北燕现在如何如何,基本上全是那个消息灵通的混世魔王讲给他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