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苍氏的二殿下还真是窝囊。”
少煊狞笑,剑招也越发狠厉阴邪。
“不如你现在跪下来求求我,我便放了你,也好让你滚回那暗无天日的不周山。”
栖尘回避着剑招,却笑了。
“哼,你在笑我不敢杀你么?”
少煊停下进攻,倒三角眼眯成一条缝,满脸不屑,一副不可一世睥睨众生的模样。
“没错,我又不像你那样蠢。虽然杀你绰绰有余,但惹下的麻烦也不小。”
“呵呵,不过嘛,我还是有那个胆子给你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脸身上添几道疤。”
他急速起式,锋利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栖尘刺去。
不料这次栖尘却没有躲,骨节分明的手一把将利剑握住,细嫩的皮肤被划出又深又长的口子,猩红的鲜血从中滚滚涌出。
少煊原本以为栖尘只是在笑,然而当他真正靠近栖尘时才幡然醒悟。
这笑分明是比冷着脸还要恐怖百倍的邪笑,眼底的那种阴鸷傲骨还有淡淡的不屑似乎是要将他卑劣残破的灵魂看穿。
这真的是栖尘么?那个天生体弱,毫无煞气的魔尊次子。
看着满头大汗的少煊,栖尘嘴角一勾,说不出的狠戾诡异。
论术法,他的确斗不过少煊,因为他根本连运气都困难,但是好在他有一身纯正的瀛苍氏皇室血脉。
与少煊周旋了几个回合之后,他倒也摸清楚了少煊到底有几斤几两,不由觉得有些可笑。
不过是个中上品阶的天神而已,若是换做他那个狂妄的哥哥,这么多个回合下来,他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至于少煊手里的那把剑,不过是跟他一样普通的仙器罢了。
虽然用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有点得不偿失,但没办法,栖尘实在不想在这里浪费过多的时间。
滚烫的鲜血一涌出来便冷得像月宫里的万年寒冰,却并不冻结,而是一点一点地在那把剑上蔓延侵蚀。
啪嗒——
原本锋利的宝剑如今四分五裂,掉在地上成了一堆无用的废铁。
栖尘将带血的手伸向少煊,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涌,滴答滴答落在光滑平整的青砖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小窟窿。
“哼,燃命之技。”
少煊些许颤抖的声音传入栖尘的耳朵。
他咧嘴笑笑,燃命之技,或许吧,毕竟瀛苍氏的血再生速度确实很慢。
少煊虽然有些畏惧,但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又立刻从乾坤袋抽出另一件法器,飞速朝栖尘进攻。
结果却在距离栖尘三步之处被一个突然闪现的红色身影锁喉摁倒在地,僵硬地后背砸在青砖上发出巨大的一声闷响。
“知道少煊师兄师弟众多,想来对这新来的小师弟也不太在意。”
“但是我跟你不一样,我就这一个师弟,可稀罕得紧。”
“我向来什么脾性师兄应该是了解的,要是动了我喜欢的东西,就别怪我不顾及同门之情。”
被摁在地上的少煊疼得龇牙咧嘴,艰难地睁开眼才发觉黎凰原本黑亮的瞳眸此刻竟变得如火焰般的红色,看来是动了真格。
“干得好黎凰!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最会欺软怕硬了!之前他还总是处处针对我,这次可要好好教训他!”
妍可气喘吁吁得跑来叉腰破口大骂,只恨手上没拿一杯茶,现在口干舌燥得连骂他的心思都没有。
跟在妍可后面的还有凤霄和拉着凤霄衣摆不想让他离去的琳琅。
“黎凰,让他走吧,伤了同门有损我殷氏名声。”
凤霄淡定地站在栖尘旁边,不轻不重地说,完全不在意身后噘嘴赌气的琳琅。
见少煊两眼翻白,黎凰便勉强放他一马,这才松开擒住他的手。
少煊开始剧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还不忘用嘶哑的喉咙说,“背后···咳咳···偷袭,你们九天凤凰一族还真是让我···咳咳···大开眼界。”
“哼,欺软怕硬的高阳氏也让我刮目相看。”
“咳咳···我们,走着瞧。”
“只有懦夫才会说走着瞧这种话。”
黎凰不去管他转而去看栖尘,一看到他手上有伤便把他刚才捉弄自己的事情给抛到脑后。
鲜血还在滴答滴答,虽然比刚才要稍微好一点,但青砖上还是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黎凰看了不由得惊叹瀛苍氏血脉的威力,毕竟这天衍阁铺地的青砖也是从极北之地取回来的顽石,坚不可摧。
她从裙摆上撕下一条布绸拉过栖尘的手想要给他包扎,但栖尘却把手往回缩。
她笑笑,“我可是火凤凰,瀛苍氏的血伤不了我。而且,我衣服上的布绸可比这青砖结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