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比？”

“我···我···”

连翘心底慌乱，不是说这魔界二殿下天生体弱吗？这往她跟前一站，她才差不多到他胸口那个位置，而且这样的威压·····

怕了怕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算拼性命把二殿下撂倒，那边还有个小娘们呢，他俩看起来关系匪浅，不会把自己挫骨扬灰她就不叫连翘！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重头修炼个几千年，定能像大哥一样厉害，到时候复兴我族，剿灭叛徒，指日可待！

“比就比！我们比···比谁跑得快！”

说完，连翘拔腿就跑，谁知这时候却发现身体僵硬，双足都被冻在厚厚的冰层中，根本动不了。

她快哭了，难不成她这条英魂就要栽在这竖子手里了吗？！

“我不是叛徒，我母亲也不是。”

一听到栖尘低沉的声音，连翘显得更为激动，只不过这次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我呸，要不是她，我现在会沦落至此？要不是她，我大哥也不会战死！她居然，居然还能心安理得将你生下。你可知，你身体里流着的有一半是仇家的血，你，你这叫认贼作父！”

她还想说些什么，此刻却发现自己这次连嘴巴也被冻住了，由于不停地挣扎，她的脸涨的通红，像是一颗熟透了的番茄。

卑鄙，无-耻，她在心里不停暗骂，瞪着眼睛盯着他，反正横竖都是死了，死之前一定不能给他们好颜色看！

栖尘走到她跟前，从怀里取出那根母亲的银簪，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有些事情一句两句说不清，我且写封信给你，带回去，给他们都看看吧。”

他以银簪为笔，以月光为纸，皎洁细腻的月光照得他白皙的脸庞明亮光洁，青山如黛繁星千万竟比不上他的眉眼半分，这样安静的栖尘，不是暖阳下酣睡的小毛球。

黎凰看着他，只觉得他的心里好像装着许多沉甸甸的事，猛然生出些怜悯的情绪。

一纸书信写毕，栖尘将其放在连翘掌心，“他们看后，会让你来找我的。这冰，一个时辰后会化掉。”

他转过身，看向黎凰，扯出一个笑，“我们走吧。”

一路上，一神一魔相顾无言，黎凰纠结许久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她是个不太能装住心事的神女。

“其实，我在梦境里看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栖尘继续沉默。

“虽然，你想做什么我现在还不太清楚，但直觉告诉我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后，毕竟我不仅是小毛球的主人，也是你的朋友呀。”

虽然小毛球跟栖尘是同一个，但在黎凰眼里，他们确是不一样的。

栖尘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黎凰的手握住，似乎是咋用行动表达他的谢意。

等回到原地时，凤霄与清越已经摊开地图在商量对策了，而烟萝不知所踪。他注意力一下子被黎凰栖尘握在一起的手吸引过去，“你之前不是把你那灵宠当宝贝的吗？走哪儿都搂着。现在对你这个新收得小师弟倒是挺上心。”

黎凰将手抽回，不好意思地缕缕头发，虽然她一贯不惧怕凤霄，但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一说，她就像是个心虚的贼，连嘲讽他的念头都没敢有。

“我那小毛球娇贵，这凡尘污浊，更何况你不是差点也被困在那梦魇里了吗？小毛球怎么顶得住，索性让他回去。”她手指绞着头发，语速极快。

凤霄睨了她一眼懒得同她争辩，转向栖尘道，“正好之前你不在，现今我们商议对策，你也好听上一听。”

栖尘轻咳两声，乖巧地点点头，席地而坐，看向那卷天丝地图。

“烟萝师姐呢？”黎凰四处张望。

“烟萝去寻店家了，她说不想在这树林子里过夜。”凤霄没抬头，仔细端详着天丝地图。

“看那么久，想到法子了吗？”黎凰说着蹲下身，将脸凑近看。

“话说这妖界虽然与人界相接，而人类却是连看都看不到哪些妖山湖水的影子。妖山飘忽不定，每隔个几百年才会出现那么一次，而且妖山周围通常瘴气弥漫毒草丛生，就算是仙家想要抵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地图上也就零零散散记载了一些妖山曾现世的位置，可妖山每时每刻都在变换，就凭这张地图，能找到吗？”

“我听说那些仙门弟子，包括你们蓬莱，去加固结界时那都是碰运气的。我们天衍阁虽然不管这事儿，但也借了不少法器出去，也算得上是重在参与了，所以呢我也知晓一二。我们现在这无头苍蝇一般的找法，也不知要何年何月。”

黎凰双手托腮，已经好几天没在玄嚣老头的后厨里偷东西吃了，现在甚是想念。

清越听此微微一笑，笑得温文尔雅，令见者如沐春风，“若这天丝卷这样没用，令兄也不会将它带上，你且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