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血腥，变态的快感？听说你一个人带着一支军队就杀干净了北梁的十万精兵。”霍凌问。

“我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那个刘兴究竟都对你说了些什么？”孟唐有些奇怪霍凌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这些问题。

“他什么都没有说，这些都是我自己猜的。”霍凌答道。

“战争……呵，很讽刺吧？战争对于我来说，意味着遥远的和平。”孟唐视线从脚尖转变向了远方的天空，橙色的晚霞向他们的方向不断蔓延着，似乎在宣告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一个结局。

“战争意味着和平？你这句话倒也确实讽刺。”霍凌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膝盖里，“但是谁会说它没有道理呢……”

“自古以来，有多少王侯将相拼命的打仗，就是为了求得一朝一夕的和平，不管是守好自己的子民，还是天下的子民。”霍凌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又或者是敌军的子民。”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皇帝想要一统这华夏土地，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霍凌问。

“这句话根本不用我告诉你，以你的聪明才智很快就能够发现。”孟唐又转过了身子，半依在门框上，“你看见的只有夏国这一小片土地，但是皇上的眼中是更遥远的地方，他看见的是整个华夏土地上的子民流离失所，各个附属国之间争斗不断，他想要用战争，统一这里。”

“用他自己的方法，统一这一片土地，然后带来短暂的和平？”霍凌讽刺的笑了笑，“自古以来，兵书上都说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他就算统一了这华夏又如何？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那都是些后话了。”孟唐抱着自己的手肘，“你知道我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

“我知道。”霍凌轻声的应着，声音轻到她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你既然知道的话，你做什么选择？”孟唐问。

“你为什么那么想让我留下来？”霍凌反问。

“我不过同皇上一样是惜才罢了，如果没有刘兴这临时的一出，收复北梁原本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你凭着一己之力说服的刘兴，刘兴又说服了北梁的皇上，如果没有这一场意外，我们两个国家都不用浪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迎来和平的结束。”孟唐苦笑，“可是谁又知道呢，世事难料。”

“是啊……世事难料。”霍凌也苦笑。

孟唐伸了个懒腰，夕阳的光照在他身上，投下的影子歪歪斜斜。

“你若是休息好了，就随我一同进宫吧，夏国皇帝和北梁的丞相还都在皇宫里，你的武大哥也在皇宫里，还不知道这场战争的后事该如何处理。”

“你觉得这叫战争吗？手无寸铁的百姓和训练有素的士兵，这一场搏斗，势必会给夏国招来灭顶之灾。”霍凌反驳。

“你能想到这一点，皇上自然也能想到这一点，恐怕未来的统一战争越来越难了，只要有任何两个小国家联手起来，这一场仗都不好打。”孟唐轻声叹气。

“门外那些百姓的尸体如何处理？”霍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