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起,走起!”众人都嚷着。
“烟锁池塘柳”的优美只能在嘴上说说,铁板烧也只能在路边的热闹的小排档里过过嘴瘾,但是,青春的活力以及梦想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奔突着,每个人都有自己辉煌人生的蓝图,每个人都为实现自己的蓝图而努力着。像烟锁池塘柳深圳铁板烧的机会并不多,然而那次美好的偶遇都有各自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去的印象和记忆,学习之余,都忍不住回忆一下,甚至用自己的想象力补充一下,使它变得更加美好,更加动人。而有着女性特有细腻心思和文学敏感性的秦子柔或许想得更多,但是,大家都没有形之于表。
这天,秦子柔在宿舍的小书桌边低头读着王昌龄的闺怨》,双手托着腮神游,忽然有人一拍肩膀,只得到那句:“呦,哟,又怀春了。”不用回头看,肯定是同寝室的姐妹李鸣玉了,李鸣玉就是黄健文送花那天陪着秦子柔的那名女生。
“去!别捣乱!洗你衣服!我这是涵泳品味古人诗句呢。”秦子柔说。
“呃,你先泳着。”她手里拿着一封信,大声说,“这封挺薄的,不像以前的这么厚,我说这哥们是不是江郎才尽了,写情书写得没话说了。姐妹们快来,我们一起读吧。”装着样子要撕开信封。
“你个死玉,你敢拆我信,拿来!”秦子柔骂说。
一群女生围上来,嚷着要读情书。李鸣玉高举着那封信,惹得女生们闹着抢着。
秦子柔一下子失去了兴趣,坐下来,说:“拆吧,拆吧,也就那几句话,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得主人允许拆看情书,这群女生兴奋得好像小孩子分得了最喜欢的糖果,围成一圈。那李鸣玉小心翼翼地沿着封口一点一点地撕开,急得旁边的女生直叫她快点。
信拆开,只有一张纸,李鸣玉和以前一样,挺着胸,双手端着那张信纸,故意把声调憋得高高的,她念道:
“鱼在水的世界里穿行,
而水
总是假装浑然不觉。
郝之晋
一九九五年六月十七日于穗。”
李鸣玉念完,没有以往读那些肉麻词句的兴奋,而是满脸惊讶和茫然。旁边的一名女生说:“奇了怪了,这回怎么不是‘亲爱的柔’了呢?”
那秦子柔初不以为意,可以当她把“鱼”、“穿行”、“假装”联系起来后,想起了那天金融系男生将罗非然说成鱼将自己说成水的事来,恍然大悟,失声反驳:“谁假装不觉了?是他……”话没说完,知道自己泄露了秘密,忽然收了声,奋力去抢那情书。
那些女生岂是好瞒骗的,一点蛛丝马迹都被她们觉察到了,肯定要揪住不放追问到底的。她们一个一个俨然家长,严肃地问:“秦子柔同学,是谁?到底是谁?”
秦子柔也不回答,只是红着脸低着头。
李鸣玉叫道:“哟哟哟,姐妹们,你们看,这死丫头头一次脸红。她还会脸红呢。这回是真的把持不住了。是谁?老实交待!”
“哎呀,别问了,才见过一面,也不知道人家怎么想。”秦子柔说。
“才见过一面?才见过一面就了?好呀,我倒要看看这是何方神圣。”李鸣玉狠狠地说。
“亲爱的柔柔,”一名女生引用着之前收到的情书上的句子说,“他怎么想的,不是很清楚了吗?他在你的世界里穿行,你呢,理都不理人家,人家在责怪你呢。”这名女生的分析引得众多女生纷纷赞许,认为她分析得在情在理。
事实上,这封信,是黄健文写的。具体点说,是黄健文请他的孙伯伯写的,而秦子柔却认为这是罗非然的来信。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