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夏的脸上血色尽失,明明午后的阳光还带着夏季的灼热,可偏偏,她遍体生寒。
想到不远处的许廷琛,殷如夏直觉得喉咙发干,嘴里吐不出一个字眼。
如果殷小姐没有其他的事了,我先走了!夏安浅轻声道。
殷如夏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看着她愣了下,压抑住心中生出的寒意,扯动嘴角,勉强做出一个讨好的表情,林小姐,我爷爷身体每况愈下,能不能请你看在老人家年纪大了的份上,高抬贵手,原谅殷家!
夏安浅怔了下,也不知道许廷琛背后是做了什么了,让殷如夏这般低声下气。
夏安浅没有表态,殷如夏咬住了下唇,殷家已经这样了,请廷廷少不要再针对我们了。
夏安浅转眸看了一眼,好!
殷如夏怔了下,没成想夏安浅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一时心神有些恍惚。
其实像殷如夏说的那样,殷家已经这幅模样,有任何对付的必要吗?
殷如夏素来骄傲,夏安浅原先不明白殷如夏到底是为了什么来道歉,只是她说到殷长风时眼中流露难以掩饰的愧疚和难过时,她突然明白了。
夏安浅站了起来,殷如夏突然轻轻地说了一声:你觉得许廷琛爱的是你,还是夏安浅?
有些突兀的话让她停下了脚步,殷如夏抬眸细细地看了一眼她的神色,突然就笑了,原来你早就清楚。
夏安浅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心中有些压抑的东西将要浮出水面,她看着不远处那道欣长的身影,缓步走了过去。
殷如夏放下杯子,快步走了过去,廷少,你说的我都做了,你可以放过殷家了吗?
对她,许廷琛吝啬于一个眼神,他只握住夏安浅略为冰凉的手,黑眸中透露着无声的责怪。
夏安浅笑了笑,好似刚刚的那番情绪变化根本不存在一般。
殷如夏祈求地走近一步,我已经道歉了,我爷爷他身体不好,禁不起
许廷琛的声音仍旧是清清淡淡的,殷长风应该庆幸他躺在病床上,不然今天来的人就是他!
甚至说不上响的一句话,殷如夏听出了嗜血般的森寒。
她木然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相携着离去,视线聚焦在拿到欣长冷漠的身影上,视线越来越迷糊。
许廷琛甚至是断了她所有的后路,她没那么善良,既然她不好受,凭什么让夏安浅那样舒坦。
她的念头才刚刚起来,却被人剪去了羽翼,她私下里找过人,重金之下,当然有的是亡命之徒。
念头即此,殷如夏忍不住瑟缩了下。
钱款才刚刚汇出去,一个小时后,就在她的房间中看到了修罗般的情景,那个被他雇佣的人,就那样地躺在她的床上,脸上布满了惶恐
她所有的胆量在那一刻散得一干二净,看着那道越走越远的身影,她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意,竟然觉得期初对他的那份喜欢恍若隔世
走出咖啡厅,夏安浅忍不住转眸,你让殷如夏来道歉的?
许廷琛淡淡敛眉,嘴角勾起的弧度似无声嘲讽,他像是那么无聊的人。
夏安浅眯了眯眼睛,你没跟殷家说,可是他们看出了你的意思,老实地去做了?
许廷琛笑了一声,没有否认。
她有些无语,有必要吗?我又不缺这一份道歉,对我没用啊!
有!许廷琛笃定道,眸色渐深,透露着几分森寒。
夏安浅却并不觉得他令人害怕,只是皱着眉头,等着他的解释。
许廷琛的手指微痒,放在她头上轻抚着她的秀发,我的珍宝,怎能由别人轻视!
夏安浅愣了下,夕阳下,女人唇边泛开了一丝浅浅的弧度,眸中,倒映的满满都是他的身影。
这一刻,许廷琛的心跳乱了节奏,舍不得将视线从她身影撇开。
看着她微微红了脸,笑着小声抱怨:你好矫情啊!
然后,轻轻地拍开他的手,老是动我头发,我发型都给你弄乱了拉!
许廷琛不自觉地跟着轻笑起来,手指轻轻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谁让你矮!
这句话,成功让女人炸了,你哪里矮了!
许廷琛低眸,含笑的一句话让女人腮帮子鼓得更厉害了,哪里都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