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相当艰难的过程,凌恕乾那时候无比痛恨自己手头没有钱,给不了夏安浅最好的照顾,又执拗地不肯放手,做不出让她自生自灭的决定。
终于,情况好转了,夏安浅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只是,却想不起来任何东西。
凌恕乾慌了,匆忙将好转的夏安浅带去了医院。
医生下了大脑挫伤,加上长期的高烧不退,导致短暂性失忆的诊断。
只是说是短暂却没有确切的时间,谁也不能肯定到底这失忆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恢复。
凌恕乾死命地盯着那个医生,其实那会儿,他也想不出还能去做什么。
医生只是一声委婉地提醒他失忆的治疗需要很长的时间,建议先去检查下夏安浅面部的伤口。
凌恕乾下意识地去看夏安浅,却见她脸上被树木撕拉出来的伤口差不多已经痊愈,只留下了暗红可怖的伤口,皮肤被伤疤牵扯得微微变形。
这段时间凌恕乾见多,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夏安浅本能地低下了头,避开了他的打量。
凌恕乾明白,夏安浅是在意的,只是从来不曾提起。
没事!凌恕乾笑容灿烂,现在美容行业这么发达,随便弄弄,又是一个美女。
夏安浅被逗笑了,眼角的涩意一无所踪。
只是,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又因为后期的感染,普通的药品去不了这些痕迹,美容专家提出建议:进行面部的修整。
夏安浅本能地护着肚子,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这个建议被无限期放后。
凌恕乾,空气能管饱吗?
童稚的声音唤回了凌恕乾飘忽的思绪,凌恕乾一怔,看着夹到半空的筷子上空无一物,迷茫地望向对面。
林止芊,也就是夏安浅忍不住笑了出来。
橘子鼓着腮帮子,往后面坐了一些,努力离凌恕乾远一点,林止芊,智商低听说会传染,你这么笨了,以后少和凌恕乾来往,会变得更笨。
他小大人样子地教育夏安浅,逗得她笑容不止。
吃你的饭!凌恕乾微微尴尬,没好气地呵斥了一声。
看着橘子撇了撇嘴,不然思绪飘忽。
大家都说橘子长得和他不大像,猜测橘子长相随了父亲,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其实是像的,简直像极了,不然凌恕乾对着他的时候也不会这么没有脾气。
喂,过来吃饭了!那次去医院诊断之后,生活又上了轨道。
只是,凌恕乾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偶尔还得翘课来看下夏安浅是不是还好好地活着,这番对比之下,凌恕乾觉得自己的日子如同在天堂般的舒适。
好!夏安浅手指灵巧地串着珠子,随口应了一声。
很快,一条链子初步就完成了,小巧精致,很是漂亮。
诶?不等夏安浅开心,手中的半成品就被一只手给截了过去。
吃饭了!凌恕乾手一扬,链子准确地落向桌上的盒子里,把过去的所有事都忘记了,怎么把固执的性格给留了下来。
凌恕乾已经开始接通告,手头也已经存了笔钱,再不用算着钱过日子,只是夏安浅在偶然一次发现自己做的链子挺受周边大学生欢迎之后,固执地开始了自己经济独立的生活。
好吧。夏安浅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珠链,才跟在后头。
你说,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吃着饭,凌恕乾提了出来,有些不大好意思,不然总没个称呼,不能总叫你喂吧!
可以啊!夏安浅笑了。
叫什么呢?凌恕乾眉眼挑了挑,突然眼睛一亮,凌知乾,凌知乾,对,就叫凌知乾好了。
恩?夏安浅歪着头,疑惑地望着他,有什么意思呢
随我姓,凌恕乾,反正你也就知道我一个!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若是一生只知道凌恕乾,该多好。
凌恕乾的脑海中突兀地冒出了这个念头,凌恕乾怔住了,回味着却觉得这个念头十分的妥当。
对面,夏安浅嘴角抽了抽,这也太奇怪了吧?
有什么奇怪的,很好听!凌知乾,凌知乾,你看,朗朗上口!凌恕乾一脸正经,恰有其事地说道。
反正我不要。夏安浅耸了耸肩。
平常你老对我说感谢,这会我给你取个名字,你还推三阻四的,不够诚意啊!凌恕乾一阵长吁短叹。
夏安浅无奈了,最后只得点头,不叫凌知乾,林止芊好了,树林的林,停止的止,芊芊的芊。
也行,凌恕乾嘴角勾了勾,满意了。
反正叫起来差不多一个音,总还是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