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很好,清瘦却有肌肉。
腰腹两侧有两条深深的沟壑,线条分明没入裤腰里。
似乎是刚洗完澡,头发还很湿润,深邃的桃花眸似是蒙着层雾气,从他身上扑面而来的热气还裹挟着沐浴露的淡淡香气。
唐音被这活色生香的一幕刺激到晕头转向,纵然两人平常有过肢体接触,但直接撞上这么尴尬直白的场面,对她来说还是太具有冲击性了。
沈之洲也僵了一瞬。
很明显,他也没有想到唐音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不待多言,他立刻将门给关上。
唐音站在门口,脑袋晕晕乎乎的,脸烫到快要烧起来。
不多时,房门再次打开。
这回,他身上套了一件白色t恤,头发半湿,掩在黑发里的耳朵却红得发烫,他清了下嗓子问:“来找我?”
唐音还差点把正经事给忘了。
这会儿他问起来,唐音才想起来,她抓着保温杯一股脑塞过去说:“喏,给你。”
沈之洲嗓子确实不舒服,说话声音比平常要更显沙哑:“这什么?”
唐音视线飘忽没个定点,愣是不敢再往他身上瞧上一眼。
她目光游移,回答问题也瓮声瓮气的,声音压得很低:“凉茶,可以祛风散寒的,你喝了,感冒很快就会好的。”
说着她一顿,提醒道:“可能味道会有一点点苦……”
她印象里,沈之洲不喜欢去医院看病,也不怎么喜欢见到医生,连吃药也是,没人盯着的话,他根本不会按照医嘱服用。
唐音现在就担心她走后,沈之洲不会乖乖把凉茶给喝了。
“嗯”沈之洲没说不喝,也有要喝的意思。
他拿着保温杯进了房间,只扔下一句:“进来吧”
进…进去?
唐音深呼吸,脑海内挥之不去的是刚刚不小心撞到的画面。
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还要共处一室岂不是更加不合适吗?
唐音想了想。
刚想要拒绝,就听见房内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她一怔,最终还是担忧战胜了尴尬,身体很诚实地跟了进去。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来沈之洲的房间了,小时候,她经常赖在这里不肯走,好像这么多年过去,他的房间就没
怎么变化过,连屋内摆设都跟她离开之前一模一样,只除了那面装着各类航模和各式奖杯的展示柜越来越满以外,几乎找不出有任何的改变。
唐音盯着那面展示柜看了很久,直到身后的咳嗽声加剧。
他咳得很厉害,连背脊都弯了下来。
唐音担忧地往前走了两步:“粥粥,你还好吗?”
沈之洲好不容易止住,声音反倒更加沙哑了:“我没事。”
“你骗人。”唐音压根不信他的话,都已经咳成这样了还叫没事儿?
她环顾四周找了下,找到了被他随手放置在桌上的保温杯后,拧开了盖子,献宝一样递过去:“你先把这个喝了,喝了以后睡一觉会舒服一点的。”
她试过,百用百灵,小时候她但凡有个头疼脑热又不愿意打针看医生,陈嫂就会熬这个东西给她喝。
唐音察觉到他本能躲闪的xe863作,不满地皱起眉劝道:“粥粥,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不喝,病是不会好的。”
唐音很固执地伸着手,仿佛他不接她就不走了。
沈之洲跟她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败下阵来。
他接过保温杯,杯口里暗黢黢一片看不清什么,只有浓郁的中药草气味不断从里发散出来。
他妥协了。
将杯中的不明物质一口气全喝光。
苦涩入喉,在口腔内弥漫开来。
确实很苦,苦到连他都没忍住皱起了浓眉。
只是下一秒,嘴唇便被抵住,淡淡的奶香味混杂着少女的清香,在鼻尖萦绕。
沈之洲垂眸,眼前的小姑娘杏眸似水,眼角下的泪痣熠熠生辉。
她弯着嘴角笑,露出的梨涡浅淡,像哄孩子一样软声软气地说:“吃颗糖就不会那么苦了,你试试。”
沈之洲眸色愈发深邃。
他张嘴,唇瓣不小心触过小姑娘柔软的指腹,垂眸将那颗糖裹进嘴里,牙齿咬破了糖果,浓浓奶香味中夹杂着那么一丝丝甜意。
他勾了下嘴角,眸内也自然流露出清浅笑意:“嗯,很甜。”
唐音脑子“轰”地一下热炸了。
她慌忙抽手,又克制不住捻着指尖暗自回味着刚刚的触感。
粥粥他的嘴唇好……好像还挺软。
…
沈之洲很多年没有生过病。
这一生病,就病
来如山倒。
发烧咳嗽是一样都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