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板迟疑不定，一副有话不能说的模样。

这时，里面传出一道男声，“他没有什么意思。”

走出来的人一身紫衣，玉簪束发，即使在这里，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清贵。

明珠会蒙尘，但他不会。

“世子殿下。”符吟抬头看他，“好巧。”

“符小姐，这可一点都不巧。”季成端走近了一步，“我可是一路赶来的。”

女子扬着一双眸子，漂亮的杏眼看着他，似乎有些疑惑。

她还不懂。

在知道她离开安阳的那一刻，季成端产生了一个想法，他要去找她。

但最后到底还是冷静占了上风，他想了很久，他找不到可以这样做的理由。

可是他还是来了。

那些欲盖弥彰的，自欺欺人的，在想到再也见不到这个人的时候，瞬间瓦解。

他必须得承认一件事情。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的目光就只会为这一个人而停留了。

从年少初见时的惊喜，到成长之后的陌路，有太多美好时光流逝在他们背道而驰的日子。

“符吟，不进来坐坐吗？”季成端淡淡地笑起来，眼里却充满了侵略性。

如同当时商魏所想一般，猎人的天性。

符吟走进去才看到，那幅画下方的印记，画完一幅画之后，主人会在下面盖上自己的印章。

而那幅画上的印章是三个字，季成端。

下一秒，符吟撞进了一双含笑的眼睛里。

是不是有点不对劲，不然，她为什么忽然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符吟没有再去看他，她快步离开，很快季成端就被她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安阳。

季许与面前的人隔着一道纱帘，这人正是他的未婚妻，舒皖。

“对于我们的婚事，你有何想法？”季许抬起淡漠的眸子，漫不经心地盯着对面人的轮廓。

“自然是父母之命不可违。”

“你是个聪明人，嫁给我，你固然可以生活得很好，但前提是，你不能是正妃。”

舒皖皱眉，“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正妃之位我打算留给另一个人，如果你不介意名分，我可以娶你。”

“殿下这些想法，皇后知道吗？”

季许有些嘲讽，“母后啊，她会同意的。”

舒皖沉默了一下，“如果这是姑母和爹爹的决定，我定当遵从。”

“可我问的是你。”季许声音沉稳，“我现在在问你介不介意，你可以选择不要嫁过来。”

原来温柔的人，连伤人的方式都这么温柔，像是一把刀，慢慢地凌迟着她。

舒皖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等这件事等的太久了，等到甚至她觉得如果季许不娶她，她的人生都不会完整。

可是现在这个人，亲口告诉她，你可以放弃这件事了。

那她这十几年所做的努力呢，那又是什么？

舒皖捏紧了拳头，良久又松开。

“殿下，我想嫁给你，就算不是正妃也没关系。”即使知道对面的人看不见，舒皖还是面带微笑说出了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