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一任的皇后，不是年纪轻轻就死去了吗。

——

宴会结束后，符吟有些无力地躺在马车上，央儿特意让马夫稳一点，好让她家小姐舒服躺的舒服。

一想到下车之后父亲也在，符吟真是宁愿一直在车上睡着好了，万一父亲又给她来一出深夜谈心可怎么办啊，上一次她可是坐的屁股都麻了都没放她回去。

央儿已经第三次提醒了，“小姐，到了。”

符吟装死不行，只能叹了口气，认命的双手一伸，经过一番抗衡，还是被央儿给拉了起来。

她想睡觉想睡觉想睡觉昂。

符吟欲哭无泪，下了马车第一时间看着门口，果然，父亲和二妹正站在那里呢。

符吟动了动肩膀，沉下一口气，大步走向前。

“父亲，妹妹。”

符咛连忙低头：“姐姐。”

符吟朝着她笑了笑，看向里面，“父亲，我们进去吧。”

这条路，符吟是第一次感受到漫长，她落后半步，看着路边点燃的石灯，烛光晃动，把影子拉的长长的。

“父亲。”符吟期待地开口，抬脚就准备走，“我回去了。”

符丞相眼皮一动，沉声道：“回来。”

符吟便默默收回了腿，仰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声音软软地问：“父亲还有什么事吗？我好困啊。”

下一秒，噩梦般的声音响起。

“我们父女俩好久没谈心了，去我那说会话。”

符吟：？？！！

呜呜呜，爹爹你就放过我吧，您都累了一天了，休息会儿不好吗？

…

谈完话回来的符吟又活了，要不是她一直表现出自己已经困到不行，下一秒就要倒地不起的样子，估计也没有这么快放她回来。

她家丞相大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最终还是挥挥手让她回去了。

有一点她没说，她其实大部分都不是装的，完全是真实反应，她家丞相大人的声音厚重又缓和，说话跟催眠曲一样，简直比她小时候的夫子说话还灵，一听就睡。

幸亏皇上没让她爹爹去教皇子，还没说几句话呢，底下的人就差不多倒没了。

那边央儿正打算去接符吟，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影向这边走来，怎么看都是她家小姐。

大人今天居然这么快就放小姐回来？

“小姐。”央儿向前小跑，一把扶住符吟，开始细细说：“洗澡水和水果都准备好了，新买的话本也到了，屋里点的是兰花香。”

符吟抬手搭到央儿的肩上，笑眯眯道：“央儿乖乖，有你真是太好了。”

“怎么会呢小姐！央儿才是觉得有小姐最好了！央儿——”

符吟：“好了快进去。”

突然被打断的央儿：……？小姐果然不爱她！

符吟脱了衣服钻进浴桶里，调好的水温刚刚好，氤氲的水汽蒸得人舒服极了，头皮都被放松了，她向后靠着浴桶，央儿在后面给她按摩肩膀。

按了一会儿，符吟便从旁边摸到了话本，一边看着，一边接受央儿喂来的水果，苹果被她咬的嘎吱嘎吱响。

“小姐，这个是什么？”央儿正整理符吟的衣服，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个木盒子。

符吟看过去，叹了口气，“拿过来吧。”

她一直都没打开，不是不记得而是不想打开，明明她以前最期待的，就是收到来自这个人的礼物，现在却觉是一种负担。

她一直都知道，季许是一个过分理智的人，他能在她将喜欢说出口的同时，露出温柔又悲悯的眼神，慢慢告诉她。

“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鬓角，用指腹蹭着她的发丝，做出亲昵的姿态。

好在符吟也不是什么优柔寡断当断不断的人，她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看着眼前人的眼睛，笑了。

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甚至连语气都带着笑，“等太子哥哥成亲的时候，我一定会为祝福你们的。”

那个时候的她，还真是天真的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