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下着雪,专列抵达了金陵。
火车上的门刚打开,便有一阵寒风夹杂着冰雪吹了进来,江南的冬天,湿冷的寒气仿佛要钻进人的骨头里似的,比起北平,倒
越发让人觉得难熬。
沈新桐穿着一件羊绒大衣,身上还罩着一件雪白的天鹅绒斗篷,是十分保暖的料子,只衬着一张秀脸越发的如珠似玉起来。
傅云深揽着她的身子,为她挡着站台上肆虐的风雪,两人刚下火车,便听一阵整齐划一的行礼声响起,前来迎接的侍从们已是
等候了多时,即便下着雪,可每一个人的军姿仍是笔挺的,不见丝毫畏寒之色。
“傅司令,傅夫人。”其中一个长官模样的人上前,向着傅云深夫妇“啪”的一个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面有歉色,只恭
声道:“实在抱歉,我们少夫人出了点事儿,所以少帅没法亲自过来迎接,还请傅司令和夫人见谅。
傅云深认出此人乃是顾远霆身边的副官,闻言,傅云深微微颔首,只道了句:“无妨。”
语毕,就见那副官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与傅云深夫妇接着说道:“汽车已在前面等候,还请司令和夫人移步。”
傅云深向着阴沉的天空看了一眼,他紧了紧沈新桐的身子,与她低声道出了两个字:“走吧。”
两人一路上了汽车,江南与江北两地的侍从皆是浩浩荡荡的跟着,何副官坐在前座,待司机开了汽车后,何副官方才转过身,
与傅云深道了句:“司令,这顾少帅不曾亲自相迎,倒是有些没将咱们放在心上。”
傅云深闻言,却是不以为意,只言道:“不用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是,司令。”见傅云深这般说来,何副官也不再多言,又顾忌着身边的司机乃是江南这边的人,更是不好再多说什么,当下只
转过头,坐直了身子。
“云深,方才那位长官说,顾少帅的夫人出了事,所以才没来接咱们。”沈新桐轻声道。
“嗯。”傅云深握起她的手,一双黑眸则是向着她看去,与她微微笑道:“说起来,我倒是和他惺惺相惜。”
“怎么说?”沈新桐有些好奇。
“他的妻子也并非世家大族的女儿,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家的千金,当初因为他的婚事,江南这边也是闹得十分厉害。”傅云深望
着妻子的眼睛,与她说道。
听丈夫说起此事,沈新桐不免来了几分兴趣,这些年,她在北平也是听闻过顾远霆的名头的,而民间历来也有“北傅南顾”的说
法,说的便是傅云深与顾远霆这两位齐名的当世英雄。
“就像你当初娶我,你的那些手下也是全都反对的,是不是?”沈新桐眸心柔软,和丈夫莞尔道。
“手下倒还好办,”傅云深环住她的腰,道:“顾远霆从小是由祖母带大的,顾老夫人当初几乎是以死相逼,顾远霆却力排众议,
坚持娶了这位少夫人,这点来说,我倒也佩服他。”
沈新桐听得心中微动,只轻声道:“那顾少帅,一定是很喜欢这位少夫人?”
傅云深听了这话,却是微微笑了,他点了点头,道:“也许吧,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沈新桐闻言,心里便是一软,她将身子靠向丈夫,念起自己当初嫁给傅云深时,傅家官邸只有他们夫妇两个主子,她上没有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