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做什么,早上去给顾老太太请了一个安,在老夫人那里坐了一会儿。”沈新桐为丈夫解下军装外套上的扣子,一面温声说
着。
“也不必每日去请安,”傅云深握住她的手,与她道:“若在顾府住不习惯,咱们去金陵饭店。”
沈新桐微微笑了笑,道:“都挺好的,顾老夫人对我很是客气,一切都为咱们安排好了。”
“嗯。”傅云深闻言,便是将外套脱了下,沈新桐接过,为他挂在了衣架上,她回眸看向丈夫,轻声问了句:“云深,你今天,和
顾少帅谈的还融洽吗?他有没有答应出兵相助东北?”
听着妻子的话,傅云深便是皱了皱眉,道:“和顾远霆谈的不欢而散,他的心思,也不在东三省的战事上。”
沈新桐听着丈夫这样说,便是想起月红白天里和自己说的那些话来,顾少夫人与人私奔,家中出了这样大的事,也难免顾远霆
会心烦意乱,无心和傅云深详谈战事。
沈新桐默了默,因着是旁人家的私事,沈新桐并未多问,而是在丈夫身边坐下,道了句:“那,该怎么办呢?”
傅云深闻言,便是揽住她的腰,将自己的额头抵上了她的,他看着她的眼睛,与她道:“桐儿,来江南之前我便已经下了决心,
不论顾远霆出不出兵,这一仗,我都是打定了。”
他的眸心深沉,说完,男人英朗的面容上有淡淡的冷厉划过,他的目光向着挂在衣架上的军装看去,沉声道:“每一天,都有无
数东三省的百姓死在日寇的刺刀下,身为军人,若不能保家卫国,又有何颜面去穿那一身军装?”
沈新桐听着丈夫的话,只觉心中生出无边的柔情与仰慕,她轻轻地握住了丈夫的手,想起两事力量上的悬殊,一颗心不免
沉甸甸的,只小声问了句:“那这一仗,咱们能打赢吗?”
傅云深闻言,眸心便是暗了下去,他无声的沉默着,隔了许久,方才道;“眼下最好的法子,是南北联手,可我看顾远霆,他压
根没这个心思。”
见丈夫如此说来,沈新桐也是沉默了下去,傅云深闭了闭眼睛,向着她看去,见她也是沉思着,便是微微笑了,他抱住了她的
身子,和她温声道了句:“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
沈新桐看着丈夫的眼睛,在他的眼底,她能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影子,也能清晰的看见他所饱含的深情,她张了张口,却是吐出
了一句:“云深,今天,顾远霜小姐来了。”
“顾远霜?”傅云深蹙了蹙眉,“她来做什么?”
“她……”想起顾远霜与自己说的那些话,沈新桐只不知该如何与丈夫开口,她望着傅云深,开口道:“云深,你和我说实话,你
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傅云深有些不明白,只重复了这一句话。
“我们现在……”沈新桐刚想和丈夫说起两人如今的婚姻,虽然晓得他如今被军务缠身,委实不是与他说起此事的时机,可今日
顾远霜的那一番话却的确是刺进了她的心,让她再也忍耐不住,想与丈夫说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