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乡下捎信过来,让找许大夫去向阳街,姑奶奶动了胎气!这时候,外间朱平进来报信。
啥?花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茶盅翻倒,他再也没心情品茶,花秀红月份不小了,咋会这时候动了胎气?
爷,你别急,我去北街找云武哥说这个事,向阳街我知道,届时我亲自带他去就成!青菀连忙阻拦,雪天路滑,花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
好,好好好,你快去吧,别晚了耽误事儿。花老爷子顾不上茶汤沾湿了衣袖,只一个劲儿地催促着。
漫天飞雪,如鹅毛一般簌簌落下,深切切的,好似千丝万缕的情绪铺陈开来,一辆马车奔驰在路上,车夫身穿厚厚的皮袄子,头上戴着厚毡子皮帽,还是冻得脸都红了,眉毛已被冰霜染白。他口中不断呼和着马儿,带起的车辙印一路去往向阳街的方向。
向阳街处一座大宅门口,早已有婆子焦急等候着,见到马车停下,慌忙上前引路。许云武也不耽搁,带着青菀和当归就一路穿花拂柳地进了内宅。
床上的女子脸色煞白,她的双眼紧闭着,嘴唇轻抿,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在忍着痛意。
小姑,你还好么?青菀小声问道。
青,青菀!花秀红睁开紧闭的眼睛,艰难地叫出声。许云武将一方雪白的素帕搭在她腕上,开始替她诊脉,花秀红不知怎地,眼见着娘家人来了,眼泪居然不争气地落下。她想说什么,又想到许云武在场,便将未出口的话吞回去。
青菀有些讶异,花秀红一贯是嚣张跋扈的,没想到如今也有忍耐的一天,想到李福满以前的态度,她有些了然。
小姑,你放宽心,云武哥医术很好的!她只能轻声安慰着。
大夫,如何?我的孩儿可还好?李福满从外间进来,语带关切,只是关心的却不是花秀红。
你给我滚出去!花秀红不知哪来的力气,将旁边的引枕砸了出去,正好砸在了李福满的胸口。
你疯了!后头正好跟进来李家老夫人,她赶紧检查自己的宝贝儿子,发现他没受伤,大声训斥花秀红,当着外人的面,你要作死不成?这可是你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