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你在骗人！我明明感受到他还活着！他还踢了我！你在骗人！我不信！慕绾晴一边叫着一边大哭，声音沙哑的不行。

女医生一边安抚慕绾晴的情绪一边避开她。

路天奇拦住慕绾晴将她抱出诊室，带到空旷的过道长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安静了下来。

晴晴，孩子必须打掉，我想你好好活着。路天奇蹲在慕绾晴面前，低沉说道。

慕绾晴拢了拢头发，却因耷拉着脑袋，乌黑的长发又垂下来。

路天奇你知道吗？我几乎把这个孩子当成了我的全部，我还有你，我们明明那么期待他的到来，但怎么会变成这样？慕绾晴说咋眼泪又噼里啪啦的掉，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恨过别人，可我现在好恨，我恨慕芷晴！恨赵臻！我要杀了她们！把她们杀死！我想吃他们的肉抽他们的筋，她们不得好死！

路天奇站起身将慕绾晴按在自己胸前，就像那天一样。

慕绾晴抱紧路天奇的腰，大声哭泣，整个走廊回荡着她的哭声，她从没有这样崩溃过。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失去她的孩子还要绝望。

晴晴我们去把孩子流掉，好好活着才能让她们付出代价，你死了妈妈怎么办？难道让慕芷晴把妈妈赶出去吗？路天奇揉了揉慕绾晴的头发。

慕绾晴摇摇头，将眼泪擦干，走吧。

路天奇点点头搀扶着慕绾晴走到那个冰冷的房间，路天奇坐在门外，而慕绾晴在房间里将脚架在冰冷的仪器上，呈一个屈辱的姿势，看着天花板，她几乎听见孩子在叫妈妈。

慕绾晴缓缓闭上眼睛，流下最后一滴眼泪。

路天奇站在安全通道抽烟，因为慕绾晴讨厌烟味所以在她面前，路天奇没有抽过烟了，可此时他重新拿起了烟，眼眶一点点变红，路天奇捏了捏眉心，用手背一擦眼睛。

他是个男人，他的晴晴可以崩溃、可以失控、可以大哭，可他不行，他是个男人，是慕绾晴的肩膀，他要撑起一切。

手术持续了很长时间，路天奇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烟，当慕绾晴走出来的那一刻，路天奇带着她最讨厌的烟味，将慕绾晴拥进怀里，紧紧的，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因为当路天奇看着慕绾晴脸色苍白双眼空洞的人走出手术室时，他已经很难将她和早上那个满怀期待和兴奋的慕绾晴链接在一起了。

路天奇你想要我的命吗，抱这么紧干什么？你是吊死鬼？慕绾晴声音沙哑。

路天奇没有讲话，喉咙上下攒动着。

慕绾晴顿了顿，有些哽咽，路天奇，我们的孩子真的没了。

我知道。路天奇终于说话了，我们再生一个，但我们可以让他知道，我们很爱他。

慕绾晴回抱住路天奇，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