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惜桐看出了覃珂的表情，却还是明知故问。

覃珂将脸扭了过去，不去看他的样子，以往她只是觉得莫惜桐深不可测，可现在却是实打实地害怕了。

整个齐朝，除了亓哲，便是他在一手操控着，而亓哲对待他的态度也明显不像一般的君臣，覃珂的记忆当中看到了许许多多的画面，那些记忆拼拼凑凑，只给了她一个模糊的印象，如今每每看到莫惜桐的时候，覃珂心中忍不住发毛。

“从前你不是这样的，从前的你与我还算是亲近，你忘记你小的时候在皇宫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了吗，那时候的你总是爱闯祸，也不知道碰了多少壁才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子……”

莫惜桐在回忆从前，然而这些话却让覃珂分不清楚他是在同那个八岁入宫的覃珂说话还是在对那个从小被他看着长大的长公主说话。

“够了，我不想听到这些，现在同我说这些话你觉得还有什么意义吗？”

覃珂质问着他，心神不宁起来。

莫惜桐微微一笑，又道：“我只不过是想同你说说话罢了，你放心我对你也没什么恶意，毕竟你是齐朝的长公主，你我也算是故人。”

“我不是，我告诉过你我不是！”

覃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她朝着眼前之人怒吼着，无奈身上却用不上一点儿气力，只能无奈瞪着她，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目光已经回到了他的身上。

“你想怎么说都可以，不过在你身体里的记忆却无法欺骗你，你就是她。”

莫惜桐如亓哲一般，他所说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覃珂，她生来便是被当作亓娇替身的……

无论她再怎么辩解也改变不了一丝一毫。

“也罢，不该同你说这些的，你的身子还是有些虚，所以得好生调理才是，另外，你既然已经选择了女儿身，也就证明你心中自始至终还是向往前世记忆的，我想主上知道此事也定然会安心一些。”

莫惜桐的话让覃珂无言以对，她凝视着莫惜桐，眼底流露出了莫名的恐惧。

而正在这个时候，她突然之间回忆起了莫惜桐曾经对她说过的一些话，心中再一次产生了疑惑，她问道：“为何……为何你要如此辛苦地筹划一切，为何你非要亓娇活过来？”

莫惜桐的身世覃珂是知道的，那些陈年往事在她的脑海当中挥之不去，按理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莫惜桐不该有这个念头的……

然而眼前这人却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突然之间笑了。

“我是主上的臣子，自然要竭尽全力为主上办事，既然主上有这个诉求，作为臣子又怎么能够视若无睹呢？”

虽然他嘴上在说这个，但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一点儿恭敬的意思，反而让人觉得扑面而来的恶寒……

“你说你的母亲是上一任的国师，你说长公主跟主上的命格互相交换，你说你的母亲拿命换回了长公主的性命，这些，这些都是真的？”

覃珂对皇室的那些秘闻倒是不敢兴趣，只不过这些事情发生在莫惜桐的身上，她预感莫惜桐心中所想定然不简单，他希望亓娇醒过来也绝对不会只是因为亓哲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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