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撇过头,没睁眼,时慕青仔细给他消毒上药,伸手扒开他浴袍领子,看有点淤青没有破口,又随手一挥,盖好。
“行了,睡吧。”丢了手上的棉签和创可贴的包装纸,起身回卧室,对于他为什么受伤只字未提。
赵千川打电话叫了一床棉被,对折铺在床边,时慕青丢过去一个枕头后关灯躺下。
没有任何暧昧的气氛,熟悉的就像彼此是另一个自己。
赵千川摸黑躺进像睡袋的被子里,两人面对面侧躺着,很快四周就静的只能听见两人微弱平缓的呼吸声。
窗外偶尔传来汽车驶过路面的声音,睡意一阵阵袭来。
“爱一个人什么感觉。”赵千川突兀地问,低沉的嗓音充满磁性,却听不出一丝情绪。
时慕青没有睁开眼,睫毛微动,做了一个深呼吸,已经有点困了,可是听到这样不符合赵千川的话题,她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身影,是傅江城。
他就像一个魔咒,在时慕青听到看到爱字时,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他。
“不知道。”时慕青声音平稳,回答的很认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又逃不掉的感觉。”
夜晚总让人脆弱,脑子里是前几天那晚,他们最后一面,傅江城一举一动,一怒一笑,清晰无比,不受控制。
他听到她没有办法再怀孕时的表情,时慕青看不懂,震惊,又好像还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为什么会无措呢?
不该笑着骂她活该吗?或者取笑她恶有恶报。
“现在呢,还是逃不掉吗?”
“不知道,但是一定要逃。”
“如果你没有怀孕,嫁给了他,他总是在外面有其他女人,还生了很多孩子,你会怎么样。”
时慕青睁开眼:“千川。”她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他太反常了,正常的赵千川是不会问这种正常人才会问的问题的。
“你是不是想妈妈了。”
赵千川也睁开眼,对着漆黑的床沿,沉默。
时慕青撑起身子,黑暗里,摸了摸他的头。
…
隔天一大早,时慕青送赵千川去机场,两人从昨晚后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临别前,两人默契地抱住了对方,时慕青拍了拍他的肩膀。
简单无言的告别后,时慕青带着合同去了陵阳氏的办公楼。
“慕青?阿宇不是去云城找你了吗?”陵阳雄见到时慕青很是惊讶,陵阳宇分明得知她要来平城,提前去了云城接她,正为这孩子突然开窍了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