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江城：“你皮痒？”

“你给我挠挠？上次挠我脸上了，软得跟棉花一样……”赵千川说着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扬着欠揍的笑脸。

“你喷我一身！”时慕青伸长手臂一巴掌盖到他脸上，狠狠给他推回位置，威胁道，“下飞机前给我像死了一样闭！上！嘴！”

该死的，还主动挑衅，有没有事啊！

“好的，我死了，呃……”赵千川顺着往后靠在时易肩膀上，闭上眼装死，皮的不行。

“起开。”时易不客气地推开他的脑袋。

傅璟辰看得咯咯直笑：“蜻蜓老师，这个哥哥好有意思。”

“你的笑点是哪里遗传来的？”时慕青哭笑不得地说，傅江城冷冷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写着警告，她瞬间板起脸。

反正不可能遗传他爸爸。

“诶诶诶！听到没有，他叫我哥哥！”赵千川瞬间复活，拍着时易兴奋地喊。

时易侧过身子，再次仔细看了看傅璟辰的脸，再看向傅江城，正好跟他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傅江城一脸平静，瞳眸深不见底，时易眼皮跳了跳……哥哥算什么，这孩子搞不好得叫他舅舅……

飞机落地后，正在等托运的行李，时易没有坐上轮椅，跟着傅江城去了洗手间。

“傅江城。”时易叫住他，往后看了眼，确定赵千川没有跟过来。

“恢复的不错，是特意来跟我道谢的吗？在厕所里？”傅江城冷冷打量了一眼他的腿，转身洗手，没再看他。

时易对傅江城的感情很复杂，他救了他一命，但他并不想活下来，他们之间还有太多恩怨理不清。

时易沉默片刻，喉咙发紧：“步步是那个孩子吗？”

只有他看过时慕青在福利院的资料，步步现在眉眼和时慕青仅仅是有些相似，但他跟时慕青小时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是。”傅江城抽了两张纸，擦着手，直认不讳。

时易怔住了，转而愤怒地逼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知道她又失去一个孩子有多痛苦吗？！”

傅江城随手把纸丢进垃圾桶里，双手插进口袋，慢悠悠走到时易跟前，站定，面色平静得像暗藏杀机表面却没有一丝涟漪的湖面。

“那你呢？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时家破产，与我无关？”

时易捏紧了拳头，体内数不清的钢钉隐隐作痛，微微颤抖着，无言以对。

“你想死，单纯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愧疚的话，没问题。但是你还想用自己的死，让她恨我一辈子，有意义吗？为了你，她主动躺上手术台拿掉怀胎六月已经有了心跳还会胎动的孩子，你说比起意外失去这个两三周大的胚胎，哪个更痛苦？她拼死保护一个选择了最愚蠢懦弱的方式想要结束一切的好哥哥，她流浪了半个地球只为回到这里，那么多命悬一线的时刻，你觉得，她没恨过你吗？”

“时易，是你丢弃了她，她丢弃了孩子，你们都一样。

放弃的那一刻起，你们都失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