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看似不着调实际上却是一旁提点的话让李啟重新审视这个严肃的问题：即便自己和陶宜清清白白的，可万一暴露到别人眼里，谁会相信自己？

他作为太子，的确是宫嫔陶宜接触过于频繁了，可陶宜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一点，又让李啟十分留恋不舍。

可有些距离必须保持。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脾胃不负孤？

李啟陷入深思。

猜到李啟为难的陶宜适时的解围道：“贵人，我现在身子暖和了，和你换下，等会你再换我。”

李啟应下，和陶宜交换。

被热气包围的李啟一会便觉得浑身暖了起来，他忽然侧身，看到置身昏暗光线中的陶宜双手不停地搓着，一脚轻轻剁地，试图取暖。

李啟瞧了她一会，有些不忍，最终不情不愿地开口：“陶宜，你也过来。”

收到指令的她健步如飞的来到灶头，看了眼没有空余位置的小板凳，自觉的从旁边的松针堆里拢了一堆，堆得厚厚的，而后坐下。

她大剌剌的靠着的松针堆，慢慢的闭上眼睛，用松散的语气道：“贵人，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

“谢谢替我教训恶人，谢谢你让兰若公主给我送吃食，谢谢给我药膏治伤。”

自己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出手打女人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李啟别过脸：“我可没有替你教训恶人，别自作多情。”

陶宜慵懒地睁开眼，嗅了嗅空气中的清香，瞧了一下李啟傲娇的模样，噗呲笑了一下。

她拿出终于雕好的书签，递给给李啟，笑意融融道：“贵人，我做了个小玩意送您。”

送礼物？

李啟狐疑地瞧着陶宜，这是要行贿本殿下？他岂是会被人贿赂之人？

不，他不是。

李啟没有接下，陶宜捧着樟木盒子的手停留在空气中。过了一下默默收回。

或许贵人是施恩不求回报的人？陶宜觉得许是自己俗套了。

她向来不是一个纠结的人，闭起眼睛倚靠着松针堆小憩一会。

四周安静了下来，李啟端正如松的坐着，轻微洁癖地他不敢后靠，尽管墙壁的黑灰和他玄黑的衣服没有太多区别。

渐渐的，他也开始犯困。

不知不觉间，已经睡着的李啟本能的倾倒身子，他脑袋慢慢靠近陶宜的大腿之上，触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