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太君心一横。
嘿!老娘年轻时能用海碗喝倒一大片军中的少年郎呢!老了老了,竟连一口酒都不敢喝,岂不是笑死那些早在地府等我的老部下?
怕什么,喝死不过头点地!
说着,一仰头,就往喉咙里灌。
此时已经快到戌时,是江临月该去给煦儿喂奶的时辰了。
所以德安堂前早已没有人排队,看完了最后一个病患,李羡渔就催着银丰赶紧帮江大夫收桌子关门。
江临月也是纳闷,问李羡渔,李侍卫,最近看诊的病患怎么不多了呢?总是排到一百零几号,就没人来了
李羡渔和薛轲对视一眼,不禁抿唇一笑,摇了摇头。
属下不知啊。
怎么回事?
那自然是王爷派了人在附近路口守着,挑急病、重病先放进来,再把剩下的名额给别的病人,每天控制江大夫看诊的时间啊!
免得你德安堂不打烊,耽搁了王爷的干儿子吃奶。
这个江大夫,可是有点笨。
见他俩也不知道,江临月便没有多想,将脉诊等物小心收进了红木的出诊药箱内。
可还没等银丰和紫苏等人将门板放上,就听前方路口传来一声高呼,江神医!莫打烊!我家老太君昏倒了!请你出诊!
一边说,那人一边驾着马车到了跟前。
江临月才看清他手里挥动的竟是一叠银票,粗略一看,足有两千两银子呢!
您是她心中自然是有几分警惕,正要问情况,那人却弯下腰大喘着气,面红脖子粗地说道,我是威远大将军府何管家的儿子同昌,我家穆老太君喝了几口酒,昏死过去了!
一听这话,江临月大吃一惊,穆老太君?!
她不假思索地提起了药箱,对紫苏说道,紫苏,快去我房内取我那个绣着白兰花的针袋!随我去一趟陆府!
她虽与这穆老太君从未有交集,可却也听过她老人家的故事,那可是本朝第一女将军,杀敌护国,威名赫赫。
这样的女子,江临月打心底里敬佩。
李羡渔和薛轲见江临月竟然放着煦儿不管,要去陆府出诊,不禁为难地挡住了她,江大夫,时辰不早,若是耽搁了,王爷怪罪下来
我亲自向宸王殿下解释就是,今晚我就不去了。
江临月说着,看见紫苏已经匆匆拿来了那个白兰花针袋,就与那何同昌一起上了马车。
李羡渔和薛轲无奈,只好也坐在了车辕上,随行保护。
眨眼功夫,过了两条街,就到了威远大将军府。
进了门,李羡渔和薛轲却因为是男宾,而被留在了前院,不能进入后宅。
只有江临月这个大夫和紫苏,在何同昌的引领下,来到了后院宴厅旁的花厅内。
穆老太君已经奄奄一息,昏倒在榻上,一旁威远大将军、陆家女眷和江柳依等陆雪妍的闺中好友都在,个个脸色哀戚。
江大夫来了!江柳依头一个看见走进厅内的何同昌、江临月和紫苏,忙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