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牛车里的子英没醒，的确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是子英醒了。

两人慌着观察四周，不熟练的驱牛赶路，后面子英爬起来，狠狠给了香奴后颈一击。

香奴眼前一晕，头晕脑胀的从牛车上跌了下来。

翠儿惊声尖叫，被子英推到地下，狠狠殴打，翠儿翻来翻去的想逃，拳脚和辱骂却怎么都逃不掉。

香奴在地上蜷缩了一会儿，站了起来，从胸前抽出了一根锋利的长簪，扎进了子英后颈最薄弱的致命处。

这是她第一次见纪遥，学到的东西。

子英眼睛暴突，软软的倒了下去。

翠儿灵魂未定，香奴侧身，拔出长针，避免血溅到自己身上。

她伸出手指，想让自己像当初的纪遥那样，冷静的抹去针尖上的血迹，却发现手指颤抖的像是濒死的老人。

她还是不如翠儿。

翠儿循着本能，用杂物堵住子英流出来的鲜血，招呼香奴将子英抬上牛车。

“得埋起来！”

翠儿这样说，然后拉着子英的尸体，回到了两人买下的小院里，拿着铁锹开始挖坑。

“我得去买棵树，种在这里”，翠儿一开始，声音还颤抖，后面就越说越冷静了，“咱们还得回去一趟，扔只被碾烂流血的死鸡也好，不然平白无故的血在那里，就是活生生的物证！咱们还得查查有没有人看到……”

这样说的时候，香奴忽然一惊。

她恍恍惚惚之中，看到人影，当然惊骇之下，根本没有细想。

她看了看翠儿，没将此事说出来。

翠儿还在近乎神经质的絮絮叨叨：“死了好，死了也好，他有什么用？整天就知道喝酒，就知道赌……也不干活，更不种地……没有一丁点的用，将来要是哪个不开眼的女孩儿嫁给他，又腰被他打骂，说不定还会把自己老婆孩子都卖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