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流放!柳絮然压低声音低吼,怎么可能,因为什么?柳絮然忍不住抓紧了官兵的袖子。
官兵为难的看了看俞晗霁,柳姑娘,这,剩下的,让俞公子跟您说吧。
柳絮然点点头,松开手,看了看跟在后面被束缚着的俞晗霁,感到一阵阵的心疼,俞晗霁那么骄傲的人,现在被冤枉游街,内心该有多煎熬。
人群不远不近的跟着凑热闹,在柳絮然想心事的当口,一行人已经到了柳家。将喧闹的人群关在门外,官兵看已经到了柳家地盘,就给俞晗霁解了镣铐。柳絮然赶紧上前,捧着俞晗霁的脸左右查看,又摸了摸前胸后背,老大,你怎么样?
然然,别担心,我没事。
臭小子,还有心情开玩笑。柳絮然强忍着眼泪,吸了吸鼻涕,怎么会没事,快给我看看,这关在大牢里不会上刑吧,你有没有受伤?
真的没事,没人审讯我,也没有上刑,一路上官大哥们也很照顾。一向高冷不多话的俞晗霁,也就是碰到柳絮然能多说上两句话。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大家都饿了吧,我给你们做饭。柳絮然转头抹了一把眼泪,不想让俞晗霁看见,晗霁,你带着官爷去里屋休息,先吃饭再说。
柳姑娘,一切从简。陛下虽然给咱们的时间充裕,但也要尽快启程。况且我们还要先去找俞怀。
俞怀?
是,圣旨要求携家眷流放,包括俞怀和俞晗月。
说到俞怀,白文燕的父亲白茂然虽只是富甲一方的乡绅富户,但因为平时为人注重人脉打点,在朝中也有得上话的官员,在俞晗霁入狱不久便得了消息,逼着白文燕休了俞怀,这才让白家逃过一劫,没受到太大影响。
俞怀被休的时候人还在赌桌上,白文燕让下人将休书和行李一起送到手中。
王大拍了拍俞怀的肩,他不耐烦的回头,谁啊?王大?你来干嘛,别打扰我。你回去告诉小姐,我晚一点肯定回去。哎,又是豹子,你们出老千了吧。
俞公子。
听到王大对自己的称呼,俞怀不耐烦的皱眉,这白家的下人是越来越不拿自己当回事了,忒没规矩,你这是何意?
王大将手中的行李和书信一起递到俞怀手中,小姐说,一切都在信中。
俞怀没接行李,拿过信件飞快的件,只见信上只有两行字。休书已修,各自珍重。日后万事,与白家再无干系。
将手中的信揉做一团仍在地上,这不可能,我要见文燕。
王大向旁边一使眼色,两名身材高壮的家丁一左一右抓着俞怀的胳膊,刚刚还装着尊重的下人早已卸了脸上的面具,鄙视不屑的表情呼之欲出,您大小也算个读书人,请给自己留点面子,别让大家太难看。
俞怀挣扎半晌,奈何困住他的二人手劲奇大,我不信,这肯定有什么误会,放我去见文燕。
别想了,小姐不可能再见你了。多保重吧。王大并不理会俞怀,吩咐另外二人,你们二人看好俞怀,只要他不再回白家,随他去哪,不必限制。
是。
王大也不管俞怀如何反应,转身离开了。俞怀觉得这三人就像在演一出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像真的。他甩开钳制着他手臂的二人,默念了两句,不可能,不可能。一脚踢开纸团,转身又回到了赌桌,来,我押大。
身后二人简直瞠目结舌,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闲心接着赌。
在赌场上输光了身上最后一个铜板,俞怀甩了甩头,也不拿自己的行李,就准备回白家。直到此刻,俞怀还认为这一切都是白文燕跟自己开的一个玩笑。
两个下人对视一眼,撇了眼地上的行李,默契的谁也没拿,跟着俞怀离开了赌场。
俞公子。发现俞怀正向着白家的方向,一人上前拦住他,请您不要去白家了。
甩开下人的手,俞怀不耐烦的开口,都给我让开,文燕不过是跟我开个玩笑,你们还当真了。再拦着我,我一定会将你们赶出白家。
你再向前一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滚开,我看你们能怎么对我不客气。俞怀瞪了二人一眼,甩开二人,不管不顾的继续向前。
得罪了。一人举拳挥向俞怀面门,俞怀躲闪不过,被打了个正着,摔倒在地。鼻血喷涌而出,他抬手擦了擦,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血迹,直到这一刻,他才相信,原来自己真的回不去白家了。
俞怀此刻也无处可去,只能去了柳家,这倒是给下旨的人行了方便。
这柳家现在也不太平,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俞晗霁被游街后,他被发配流放的事,就已经传遍了平水镇的每一个角落,自然也传进了柳父柳母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