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忆筠挡在耿忠身前,斥道:不许你骂我哥哥!
赵建洋道:哪里来的小女娃?一边去,否则连你一起打!
刘诗峣美眸中流出泪水,哽咽道:耿忠,你为何要将我刘家的地契、田契全部抵押出去啊?我恨你我恨你!
耿忠解释道: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粮价暴涨,我们发财了啊!一万多两白银,都堆积在账房里,你们一看便知。至于地契、田契,我拿到银子之后立刻就赎回来了。
刘纪渊扯着耿忠的衣领,将耿忠从地上提了起来,怒道:你将我们都当做了傻瓜不成?粮价低糜了二十多年,岂有暴涨之理?耿忠任你巧舌如簧、花言巧语,也免不了要受这一顿皮肉之苦!
一万多两白银?
简直是扯淡!
不其县的商贾们全都加在一起,也凑不出一万两白银。你耿忠乳臭未干,如何能挣这么多白银,莫非是将整个琅琊郡的商贾们一网打尽了不成?
耿忠挣脱不开,直接将长衫脱了,后退十几步,远远躲开,劝道:岳父息怒息怒啊。你若不信,去账房一看便知。
赵建洋自院中取了拐杖,追着耿忠打,口中骂道:你这无耻的小儿混账!数日之间将刘府产业败了个干净愚不可及,老夫打死你!
耿忠左躲右闪,直接跳上了石桌,满脸的苦笑。
别打我哥!别打我哥!耿忆筠哭了,想冲过去保护耿忠,却被刘诗峣抓住了手腕,挣脱不得。
赵建洋毕竟年迈,动作迟钝,根本追不上耿忠。刘纪渊则是有伤在身,走路都颇为勉强,根本就跑不快。
耿忠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大将军耿弇亲率三十五万大军北伐,国库之中粮草不够,大司农耿国便派出了税吏赴各地征粮,以备军需。粮价要暴涨了要暴涨了啊!
赵建洋扶着腰大口喘气,指着耿忠怒斥道:一派胡言,老夫令你速速下来挨打!
耿忠将目光落在刘诗峣身上,问道:诗峣,赵老不相信我,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账房距此不过数百米,你过去看一看又有何妨?
刘诗峣点了点头,道:好,我信你一次。若是账房没有银两,再打你不迟!
语罢,抱着耿忆筠走向账房。
呃刘纪渊扯动了背部伤口,痛得眼角微微抽搐,他握紧了拳头,狠狠砸在石桌之上。只听砰的一声脆响,拳头已是血流如注。
他恨啊,想死的心都有。
刘府家业,数日之间被耿忠败了个干净。
耿忠咽了口唾沫,双腿微微颤抖。
这一拳若打在自己身上,怕是要断两根肋骨
呀!却在此时,远方传来了刘诗峣的惊呼之声。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看着账房里堆积如山的白银,俏脸上满是震惊。
这么多白银,少说也有万两之巨!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