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如此通天人脉？更何况殷先生修道以来，也不曾加入任何宗门，那岂不是多年来一直在耽误自己？更何况，收徒又并不是什么坏事，难道殷先生不想自己之剑道，在九州开枝散叶，自成一家么？”

“算了算了，我说不过你。”殷无执赶紧摆手，“这徒弟我收了，是不是还要立个毒誓？”

“不必，殷先生虽说出了名的作风乖张，行事不拘小节，但应该不至于违约。”男子微笑，将手掌平举起来，“击掌为证即可。”

“就这样？”殷无执与男子击了掌，有些不可置信。

“就这样。”男子在齐幽谷耳边拂手，恢复了少年的感知，“好极了，殷先生已经答应收你为徒。往后你要好生修行，日后我们在白叶城相见。”

齐幽谷懵懵懂懂地看向殷无执，后者点了点头，板着脸抱起双臂：“还不见过师父？”

“呃……见过师父！”齐幽谷怯怯地跪下，行了拜师之礼。男子又说了几句劝勉的话，随后喊上女修，两人腾空前去接应玉江郡郡守派来的善后队伍。于是地上便只剩殷无执与齐幽谷两人。

殷无执弹了弹手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打破两人间的沉默。他一人逍遥惯了，莫名其妙多了个徒弟，不知怎的觉得周身有些不通透。但把柄在别人手上，也只能捏着鼻子受了。更何况，殷无执也并不如何排斥自己有一位徒弟。荡海关兵仙那番话，殷无执其实很受用。独当一面、剑道于九州开枝散叶，谁不想呢？漳州读书郎到底名不虚传，给人戴高帽的手法高明得很。

不过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有没有跟我修剑的天赋，他根骨虽好，但修道又跟练武不尽相同，蛮修横练是行不通的。殷无执看了眼齐幽谷，说：“走吧。”

“是，师父。”齐幽谷低声回应。他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屏山湖，曾经的家正支离破碎地漂浮在湖面上，恶蛟森白的骨架在岸上横陈，纵然死了，姿态仍旧狞恶。齐幽谷将悬在

颈间的玉佩紧紧地握在掌心，朝恶蛟举起自己的拳头：“有朝一日，必然要将你们驱离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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