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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721年,齐国举行第八次诸王盛会,邀请十余个诸侯赴会,诸王会起始于数十年前楚国楚王,那时候的楚国还是鼎盛时期,拥有天下三分之一的疆域,国力强盛,力压齐国、晋国、秦国等春秋大国,俨然一副春秋霸主的模样,颇有吞并天下之势。
诸王盛会起初是邀请楚国的盟国以及附属国共商大事,签订盟约,以决一致对外之心,后来春秋各个大国纷纷效仿楚国举办诸王盛会,现在像齐国、晋国、秦国、宋国等大国也都举办诸王盛会,邀自己的附属国参与,数十年下来,诸王盛会演变至今,形式不仅仅是商讨对外战争,还兼有调解内部矛盾、促进各国关系、彰显本国实力。
而齐国的诸王盛会五年一会,此次正是齐国的第八次诸王盛会,姜国等十余个附属国以及齐国的两个盟国皆在受邀之列。
龙阳手中捏着一份绸布,轻轻皱着眉,绸布背面用着大篆写着“齐”字,这正是齐国送来的诸王盛会邀请。
“有劳齐使不远千里送来函书,诸王盛会如此盛事,我姜国定当赴会,不日就会派人前赴,还请齐使稍作休息,龙阳设宴款待。”龙阳沉吟片刻,向送来函书的齐国使者客气道。
“如此甚好,跋山涉水远走千里,本使也乏力,告辞。”齐国使者硬生生地回了一句,打着哈欠便走出了大殿。
“这使者如此不知礼数,好生傲慢。“萧尘见使者走了出去,忍不住小声嘀咕
道。
“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受点怠慢也是正常的,况且齐乃大国,瞧不上我们姜国这等边鄙小国,若不是我们姜国地处西北,毗邻杨国等晋国的附属国,可以作为抵抗晋国的缓冲地带,估计连这一封函书,也不会有我们的份。”龙阳不以为意地道。
“等殿下所创之火炮面世,届时大破杨军,看还有谁敢小看我姜国。”萧尘不忿,他自德城集结粮草押至天龙时曾遭到齐国驻军的刁难,对齐人越发地看不顺眼。
龙阳挑挑眉,撇了撇手中绸布,将之轻轻扬起,任由其飘落地上,笑道:“若想出头,何须待火炮面世,诸王盛会上即可。”
“殿下欲前往诸王盛会?”
“按理说临淄诸王会这种盛会本该由父王亲自参与,但前线战场离不开父王的指挥,这临淄诸王会只有我去参加了。”龙阳点头。
齐国的都城便是临淄,也就是后世的山东省临博市,齐国举办的诸王会场地也是在临淄,因此也叫临淄诸王会,就像绛州为晋国首都,晋国的诸王会亦叫绛州诸王会。
“火炮并不是短期内就能研发超成功的,而且只能作为杀手锏的存在,若是攻城野战中有所败阵,敌人只要缴获一门火炮便能请工匠仿制出多门火炮。”龙阳脸色平静地道。
“况且只要火炮一出,必然轰动天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姜国手握此等战争利器,即便击退杨国,若没有对抗像齐国这样的大国甚至对抗整个天下的实力,必然会因此招来祸端。”
闻言,箫尘幡然醒悟,也不禁暗自后怕,人与人之间还有道德礼仪制约,然而国与国的关系,重来都只围绕利益展开,弱肉强食,就像野兽之间,一块肉食掉在一头羊面前,而旁边还有猛虎、野狼等野兽,最后的结果连羊也会立即变成食物。
而火炮就是那块天上掉下来的肉食,姜国就是那种羊。
“想要解姜国之围,不能完全寄托于火炮,姜国历来兵弱,与杨国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唯有齐国真正出手姜国方有生机,我此去临淄诸王会,就是为了搬来救兵。”龙阳坚定道。
“朝政初稳,太子若离开恐怕会生变故。”箫尘迟疑了一下,姜国朝政现在的局势看似万众一心,但有不少人只是潜伏起来而已,一旦龙阳这个主心骨离开,又会暗流涌动。
“即日下诏,由亲卫军接管王宫防卫,禁卫军移驻外城,王城军大营移驻城外,本太子率亲卫骑前赴临淄诸王会。”龙阳招手,宦官便送来了文书。
“姜都城的安稳全付于你了,莫要让城中奸细与心怀不轨之人有机可乘。”龙阳对箫尘郑重道。
“定不辱使命!”
禁卫军原是负责王宫防卫,只受姜王指挥,甚是忠心,而他的亲卫军更是他的亲信,由这两支军队把守姜都城内外,虽然会引起不少反弹,但能保证都城内不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