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撷来到正厅时,南卿煜和君芷已然等了好一会儿,她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义父、义母好等,原是撷儿的不是了。”
他们二人也不在意这些虚的东西,君芷温声关切儿说什么不是,今儿个上元,可别说这些。”
“了解的都知道你们母女二人关系好,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了什么贵客如此客气呢,走吧。”南卿煜打趣道,而后抬脚先前走去。
苏撷和君芷听着他说的话,觉着是这么个道理,跟在后面相视掩嘴轻笑着。
这刚上了马车,苏撷便将身上披着的斗篷解下,放在一边。虽说马车内已经命人提前暖好了热度,可跑在路上,冷风总归会透过车帘钻进来。君芷将苏撷解下的斗篷又给她穿上,小心嘱咐着内虽说暖和,可撷儿的身子不比常人,虚弱了些。若是冷风吹进来,免不了还是有些寒凉刺骨,这斗篷撷儿还是穿上为好。”
“倒是撷儿疏忽了,还是义母想的周全。”
这些年来,君芷虽然有个儿子,却长期在外四处游历,极少待在府里。她心里一直盼着自己能有个姑娘,陪在身边,平日里说说话。可南卿煜一直戍守边关,哪有机会怀个。如今,南卿煜虽说对她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可毕竟她的身子不比以往,实在有些受不住那份操劳。
现下,季宛的孩子来到她身边,对她来说已经极为幸运和欣喜的了。
车榖声在耳边嗡嗡作响,离皇宫越来越近,车上三人的心境却不似刚出府时的轻松,各有忧虑。马车“吁”的一声停在了宫门外,南卿煜却迟迟不肯起身。君芷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满眼关怀的看着他和苏撷。
驾车的马车夫见里头的主子还未有起身的打算,想着他们以为是还未到,于是朝里唤着爷王妃!已经到宣门了!”
听此,苏撷开口道父义母,我们下去吧,不必担心。”
随后,南卿煜才起身牵着君芷的手下车,又在外头等着苏撷,将她小心翼翼地护在手里。
平常府眷进宫,只有身有诰命的夫人才可进入,可他们是皇室的人,倒也不用这么些礼数,府中腰牌一看,便可入宫。但也并非随时随地都可以这般轻易的进去,平日里也只有宫里的主子传唤才可进,剩下的时间除非是宫中设宴才能这般了。
因着进宫,车马侍婢都是不可随入的,红袖她并没有跟在苏撷身边。经过宫中上了年纪的,有着资历的嬷嬷检查过后,分派宫女跟在身旁伺候,之后才有内侍引着他们前往今日举办宴会的地方——交泰园。
南卿煜和君芷极少入宫参加宴会,这次倒很是难得,尤其身边还跟着位穿着华丽,气质出尘的女子,一下子在宫内就引起了那些宫女、太监的好奇,躲在一旁窃窃私语交谈着。
红墙覆雪的深宫肃穆威严,每向宫内走一步,那威压的感觉似乎就重了一分,令人难以喘歇。以至于前往交泰殿的一路都静寂非常,旁的声音都听不着,只有忙着宴会的宫人们来来回回的步伐声。
从宣门到交泰园的路上,有处楼阁,窗户微开,季皇后搀着傀儡般的南庆帝正站在那儿,来参加宴会的官僚府眷从此地经过,皆在他们的眼底。
“皇上你瞧,连你那很少参与宫宴的弟弟,这次都带着王妃进宫,身边还跟着位陌生的女子,您就不好奇吗?”
看着他面无表情,毫无波澜的待在自己的身边,季皇后假情意意的反应过来说道妾倒是忘了,皇上如今身子虚弱,哪有精力来关心这些。既如此,臣妾就劳累些,替着皇上打理这些事宜,想来,皇上应是不会怪臣妾的吧。”随后,抬眼朝他不以为然地挑眉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