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除夕,已经过了十几日,虽然淳亲王府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没了先前的过年氛围,倒是外头的街上,依然充斥过年的热闹劲儿。
流觞阁内,枝头挂雪,隐匿着的新芽儿似乎在预示着临近不远的初春。窗户微开,君芷坐在屋里头绣着女红,时不时抬眼瞧着院中正在舞剑的南卿煜。只是稍不注意间,那细针便穿过绢布刺到了手指头,一阵刺痛让她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圆绷,将手指放进嘴中,小心地吸着。玉书正巧拨弄好炉中的碳火,放下火钳,就瞧见桌上的圆绷上染着一滴血。着急问道妃,您怎的这么不小心,奴婢去给您拿药来!”
“无事,方才走了神,这才不小心伤到了。”随后将绢布从圆绷上拿了下来,递给玉书道布放到炉子里烧了吧……”
玉书进到淳亲王府伺候,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对这些东西一瞧便知好坏,这绢布虽然被染了一滴血,之后剪了便是,倒也用不着全烧了,实在不忍浪费这么好的一布料。于是有些心疼地说着妃,这绢布奴婢一看就知价值不菲,您是做好了要给王爷的,那染着的地方后头剪了便是,您为何要烧了呢?”
“王爷在边关已经见多了血腥的事情,好不容易回来,就让他离这些远些,本宫之后再做一个就是了,拿去烧了吧。”君芷知晓玉书的心思,这绢布实属难得,烧了确实可惜,但也没办法。既然是给淳亲王的东西,自然是要最好的,受不得一丁点污染。
见自家王妃这般坚定,玉书只好照做,用火钳夹着绢布放进了炉子里,很快就变成了灰烬。
南卿煜舞好了剑,走进屋里,玉书接过放回原处,随即转身出去端了盆热水进来,就自觉地退下了。君芷替他更换着方才弄脏的衣服,伺候南卿煜洁面。
此时,玉画满是着急的跑了进来,在门口唤着爷!王妃!宫里来人了!”
南卿煜道来说!”
“王爷,王妃,宫里季皇后身边的元公公来了,现下正在正厅候着。”
“你先去伺候着,本王和王妃随后就来。”
“诺!”
君芷将最后一件外衫递给南卿煜穿上,随后二人朝正厅走去。
“奴才见过淳亲王,淳亲王妃!”只见他毫无一丝礼数,草草行完,满脸的目中无人。
果然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人,这般的有恃无恐!
南卿煜也没有给他好脸色,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事”
“皇后娘娘听闻王爷从边关回来,特命奴才来邀王爷、王妃后日入宫,赴上元宫宴!”瞧着他们二人不说话,元公公继续说着才知道王爷、王妃不喜这些,可这毕竟是皇后娘娘亲自操办的,又让奴才亲自来邀,王爷、王妃若是不应了奴才,奴才回去了不好交待。再者,若是让他人知晓了,定要说王爷、王妃不知好歹了……”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分明没有给他们回绝的余地,必须参加。
君芷无奈道烦公公去回禀皇后娘娘,本宫与王爷定会准时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