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祁瑾闲以为夏祺玄真下了狠手的时候,却听王氏嗔怪夏祺玄道:“小夏,你不能刚好就开始故作胸长的姿态,你明明知道瑾闲对这些孩子是最好的,你自己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坏,做什么这样吓他!”
说着转头看向祁瑾闲:“瑾闲,不要听小夏在那胡咧咧,他哪里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是我当时非要这两个孩子去佛堂反省,本来说好白日里头去那跪,也得要跪满一个月的。结果小夏还来跟我说情,什么到底也是你大哥的孩子,莫要太苛刻,最后只跪了十天就放过他们了。”
“跪佛堂?那陈姨娘那边不是又要闹上好一些时日?”
“那不是说你到底是这家里的二爷,真是太清楚这府里的情况,真被你给说中了。所以说我是挺看不上那陈姨娘的,她在我病时也欺负了我不少,总想着逮个时间要好好教训她一顿,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想的……”
“好啦好啦,小夏,你大哥说到底是你大哥,哪有弟弟在哥哥背后说他不是的?再说了,教训她?你这刀子嘴豆腐心的,到时候又心软,况且,她到底是你大哥的妾室……”
“大嫂,你什么时候都是护着大哥,尽委屈自己,我们在旁边看着也是心疼你的。”
对于这表兄弟俩对自己的关心,王氏表示很欣慰:“看来大嫂没白疼你们,你们也知道心疼大嫂。嗯,快过年了,今年家里也算是有两件可喜可贺的事,也总算可以冲冲晦气。”
“两件?”夏祺玄疑惑的问。
“可不是两件,你看啊,一个是小夏的病好了,不日外租也会来明都,和咱们一起过个团圆年。再一个就是瑾闲和小九的事,所以咱们这个年总算可以热热闹闹地过了。”
“他和小九的事?怎么,这两个人就已经互定终身了?”夏祺玄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你不知道也情理之中,那时候你还病着,瞧着也不过是个孩子,哪里知道他们这男女之间的事?不过我想着现在你病好了,知道怎么回事,肯定也是替他们俩高兴的,毕竟你这也是当哥哥的。”
王氏虽然说夏祺玄应该替他们感到高兴,可夏祺玄并不是。
从王氏这里出来,两人信步走在祁府院子里的抄手游廊,一路无言。
夏祺玄憋了好半天,也总算是憋不住了,带着些许质问的语气开口道:“看来你们去那边是谈情说爱去了。”
“怎么,这事你也要管?”
“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们会觉得我很自私,可是在现在这样风云诡谲的时候,这等男女事是不是该靠后考虑?”
“风云诡谲?怎么就风云诡谲了?我怎么瞧着目前情形还算稳定,再说就算再风云诡谲,和我们两人又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在坦坦乌林从你们那不告而别,他就直接回了乌坦国,可是乌坦国可不再认他这个国主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种时候他竟然折返,又回了武凉镇。这些事我想你应该知道的,那你定然知道他回武凉镇,又意味着什么。”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你要气死我吗?还是非要在我这装傻充愣?如果他当初死在了沙漠,或许事情确实就不会很复杂。可是,你和酒九救了他,而他现在回武凉镇,谁都能想到,他肯定是去找你们。虽然他这国主被人篡了位,但是他当初能坐上那位置,就说明他不简单,手上还是有一定势力的。”
“所以就不知道,他这时候会不会带着些人来找你们,如果他真带人来投靠你了,那时候你觉得你们的皇帝陛下会怎么想你?到那时,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你的酒九势必也逃脱不了,而你们的皇帝再怎么对她有兴趣,也到不了置自己皇位不顾而留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现在这皇帝对酒九说不明道不清的态度,酒九虽然来历不明,但因为他知道酒九很可能就是他心爱女子的女儿,所以他内心有一丝期冀。这种情况下,他确实不会轻易去动酒九,可如果威胁到他的皇位,这就不一定了。”
“威胁到皇位?你这话说的实在荒唐,酒九到现在什么都没做,而她在武凉镇也一直是以梁师爷的身份说话做事,怎么会……”
“可当时在武凉镇,柳家叔侄折腾出的那一出好戏,难道不会有人怀疑她的身份?”
“这本来就是酒九安排出来的一出戏,且这出戏的走向始终握在酒九手里,谁又能怎么样?你与其担心我们,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不过在水里泡了一泡,这脑子就清醒了?你以为到时候大哥回来,他会信?”
“大哥?大哥现在可是一个头两个大,他那儿子只怕都快保不住了。”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