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实在客气,小女子不过是个商贾之女,实在不用特特来看望。”
那位三姨娘一见酒九出来,就毫不遮掩地打量起来。
这小女子瞧着豆蔻年纪,长得确实灵动漂亮。她的漂亮不像一般深闺女子那般柔美,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而她今天的穿着打扮也干净清爽,没有过多的装饰,给人的感觉还有些慵懒。
“姑娘瞧着真是灵动年轻啊,想着我在这府里也呆了这么些年岁,都老了。”
额……
大姐,对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姑娘这么感慨,你在想什么?
酒九本就是个惯于婉转阿谀的人,开口就道:“先谢谢姨娘的夸赞,只是姨娘老不老的,和我一个初来乍到的说不上。我们今日才到,一路奔波,实在是疲乏得很,所以就恕我们失礼了。”说着微微福身,起来边转身进屋边对林康儿道:“康儿,送客,关门。”
林康儿见酒九这么赶紧利落,对那三姨娘的丫鬟也没什么好脸色,直接就关了门。
追上酒九,林康儿就疑惑道:“少东家,你说这个什么三姨娘是怎么找过来的?我记得刚才祁二爷是说这里和他们府里不是一起的,怎么她就知道来?”
林康儿这话可是提醒酒九了。
可是当下,他们初来乍到的,什么都没安顿好,有些事,她是无暇顾及的。
“这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既然是独立开来的,我们就不用管这么多。”
那三姨娘沈姨娘被拒门之外后,气的咬牙,却是不好发作,只能带着自己的人愤愤而归。
而她从侧门回到祁府,却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奔二姨娘陈姨娘那里。
陈姨娘这时候刚摔完房里能摔的东西,正坐在雕花红木椅上喝着茶平息怒火,一见沈姨娘来了,冷冷抬眼道:“去过了?见着了?”
沈姨娘低眉顺目:“是,见着了。”
“觉得怎么样?”
“年轻,漂亮,灵动……很好。”
“是很好。”
听了这话,沈姨娘才抬起头,咬着下唇,一副我泣尤怜的模样:“姐姐,这小女子长得是好,可是却言辞犀利瞧着可不好相与。”
“所以不能留。”
“只是现在杨雨灵一死,咱们府里少了个四姨娘,将军会不会对这小女子……”
“这你放心,老爷当初说得明白的,娶我们不过就是为了完成子嗣任务。杨雨灵那小丫头片子是顶可悲的,老爷可是碰都没碰过。况且这个什么酒九又是二爷带回来的,瞧着二爷对她也很紧张,所以老爷定是没这想法。”
“既然老爷没有,那为何不能留?如果二爷这么看重,我们动了她,岂不是得罪了二爷?”
沈姨娘白了她一眼:“谁说要我们自己动手?这小女子初来就被卷进杨雨灵之死的事情上,简直就是自己往绝路上走。我想不用我们动手,传些风声出去,自然会有人替我们出手。”
“这样吗?看来姐姐心里怕是有主意了,真不愧是姐姐呢!对了,姐姐,刚才来的时候,听他们议论,说这杨雨灵不是自尽,老爷那边在悄无声息地派人调查这事。”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看向陈姨娘,一脸探究的模样。
陈姨娘见她瞧自己说着话,茶盖猛地按在茶盅上:“你这眼神什么意思?难不成杨雨灵的死跟我有关系?我有这么无聊吗?她是什么身份进来的,我难道不知道?况且对我又构不成威胁,我动她做什么?”
她说到这里,眼神一下阴鸷起来:“要动我也是动她表姐才是!要不是她这一直霸占着主母的位置,我这几个孩子能被说成庶出?只要她王榕柳死了,我就可以扶正了,我的孩子们就都是嫡出,治伍就是祁府正儿八经的嫡长子了!”
听她咬着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沈姨娘赶紧惶恐开口:“姐姐,这话可不敢说,虽然只有咱们,也只怕隔墙有耳!”
“怕什么!”陈姨娘皱着眉,一脸厌烦:“老爷不是要我们娘俩思过吗?这阖府里谁不知道?谁还会这时候来?”
“姐姐,瞧你这话说的,治伍可是老爷的心头肉啊!说什么思过,老爷就也只是嘴上说说的。”
陈姨娘听着这话心里就舒服了:“你这话倒是没说错。老爷啊,把治伍看的比眼珠子还重要。每回啊,每回,王榕柳那老贱人看到老爷对治伍宠爱有加,眼里都能冒火。我在旁边看着心里就舒服,我儿子就是有出息!”
“话说回来,所以我今天会这么气,就是因为刚才带着治伍去前厅,结果老爷就因为那个小女子来训斥治伍。那个小女子本就是仗着对二爷有恩,所以才跟着来的。瞧着那副模样就是乡野村姑,凭什么被当成贵客,治伍哪里说错了!”
沈姨娘见她说着就又要发脾气了,赶紧劝道:“姐姐,老爷这也是为了二爷的面子,你就不要和老爷计较了。说不定啊,一会儿天擦黑,老爷就来了呢!”
可陈姨娘到底也没等到祁霁晃。
因为王氏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找到人证和物证了,这让祁霁晃迈向陈姨娘院子的脚又抽了回去。
面对王氏摆在他面前的人证物证,祁霁晃有些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