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逼看客(1 / 2)

她想到这,长叹一口气开口对祁治伍道:“我想把这事告诉你,但是你不要觉得娘心狠手辣,也不要怪我。你是有个哥哥,那是娘的孩子。可是他忘恩负义,跟了夫人认了夫人做娘。我几次悄悄见他,要他喊我娘亲。”

“可那死孩子却气呼呼地说我是姨娘,他娘亲是夫人,我心里真是伤心难过极了。你知道吗,她也是活该命短的,娘不过就是赌一把而已。娘不能吃花生,一吃全身起红点子,没人知道这回事。”

“那时娘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就做了碗牛乳花生羹给他。恰巧他那几日感染了风寒,娘找了小丫头送去,不曾想,他这一吃,还真把命给送了。诶呀,治伍,你是没看到,王榕柳当时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呐。本来娘也有难过的,可看到王榕柳那么难过,娘就不难过了,也算这小子还了在娘肚子里呆了这十月的恩情。”

祁治伍听了他娘亲的话,不住地点头:“那小子真是忘恩负义,他的娘亲应该是娘你才对,怎么能因为夫人带了他几年,就认了夫人做娘亲?要说起来,夫人应该是娘的敌人,他这是认贼作母!”

陈姨娘听着儿子这些话,起身又一把把儿子搂在怀里:“好孩子,好孩子,只有你才是娘的儿子,只有你才会真的替娘着想。你放心,这祁府只要有娘在,就一定是你的,下一任当家主子就只能是你!”

见陈姨娘这样笃定,祁治伍却道:“娘,可还有二叔呢!我看二叔这次带回来的那个乡下丫头,不是个简单角色。”

“你放心,不管你二叔是不是喜欢那野丫头,他都不会是咱们的对手。你别忘了,虽然你舅舅只是你父亲的副官,可是他手上有不少重要的东西,你爹可得仰仗他的。就冲着这一点,你父亲也不会拿咱们怎么样?”

“再有,你二叔一旦成了亲,他就要分府出去单过。他们以后会如何,咱们也管不着,咱们娘俩只要这祁府大房。只要祁府在咱们娘俩手里,那就后世无忧了。以后你再承袭了你父亲的位置,那娘这些年付出的辛苦眼泪和汗水就都没白费。”陈姨娘说这些时,眼睛亮晶晶像是在发光,似乎已经把祁府牢牢握在手中。

母子俩说到兴头上,就开始畅想起美好的前景。

祁瑾闲以为自己还要跟他大哥费不少口舌,他大哥才会去把他大嫂接回来。却没想到,第二日祁霁晃就亲自去王府,把王榕柳接了回来。

而王榕柳这次回来,面色一直很柔和,比之以前少了几分戾气:“老爷,我听说治伍在宫里吃了不少苦,到时候我去看看他。这次我从家里也带了不少补品,到时都拿来给这孩子好好补补。”

“这么辛苦做什么,家里还缺了补品不成?”

“老爷,家里的毕竟是公中的,我这带来的,是我做母亲的一份心意。”

王榕柳说这些的时候,面色真的像是一位心疼儿子的母亲。这可真是把祁霁晃感动的不行,他的柳儿从来都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

“柳儿,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是这么善良。”

王榕柳却笑了:“我这哪是善良啊,不过是孩子们的母亲,怎么能不多替孩子们着想。”

“话说到这里,我还有事要跟你商量,听听你的意思。陈姨娘把治伍这孩子教坏了,我怕他把若蓁和定伍兄妹俩也教坏了,就想着把他们送到你这儿来,由你来教养。当然,这得听听你的意思,你愿意吗?”祁霁晃心里是不愿意强迫王榕柳的。

他话毕,王榕柳淡淡笑了笑:“还用问我的意思吗?你明明知道的,我生不出孩子,可是我又喜欢孩子。若蓁和定伍这两个孩子也是我看着大的,不过就是再多劳累一些,怎么能不喜欢?只是你这样做,陈妹妹可就要不高兴了,你可得想着该怎么哄哄她才是。”

“哄她?我还要去哄她?看她教的儿子做出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我不罚她就已经是不错了。以后你不用管她,也不用在乎她,她该好好反省才是。”

“瞧你,气性这么大做什么?你不念在她的功劳上,也得想着她哥哥为你浴血奋战的,可别伤了沈副官的心。”

见王榕柳这么替自己着想,而自己之前还凶她,祁霁晃心里真是懊悔不已。

向前大步一迈,一把把王榕柳进怀里:“柳儿,真是对不起,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那天还凶你,你骂我吧,打我都行……”

王榕柳也没有动作,就这样被他揽着,声音淡淡地道:“骂你打你做什么,你知道我心里有你就够了。我这都回来了,家里又是一大摊子的事,你要忙什么就去忙吧!”

祁霁晃一走,王榕柳回到屋里。过了许久才打开门,找了伺候自己的丫头,要她去请酒九过来。

却不曾想,丫头回来禀报。说他们去小院请的时候,酒九不在,院子都空的。

“院子空了?难不成她不告而别了?”

“不是的,夫人,酒小姐那屋子看着像是还有人住的样子,怕就是有事离开。”

王榕柳这才想起来,酒九之前跟她说过,她父亲在这明都是有熟悉的人。他已经提前把酒九在这安置的地方都找好了,想来酒九这是去找自己安置的地方。

所以这小丫头并不打算再祁府长呆吗?她若不打算再祁府长呆,那瑾闲这小子岂不是要伤心了?

王榕柳这边这么想着,而酒九这时候也坐在林伯他们赶着的马车上,心里有些忐忑。

酒老爹死了,她这样过来投奔,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理会她?

想到这,她侧头看着林康儿:“康儿,你听没有听你爹提过我们要找的这人是谁?”

林康儿微皱着眉摇头:“没有,就听我爹说,像是东家母家的什么亲戚,至于到底是谁,我们也不清楚。少东家,难不成你也不知道?”

酒九摇头:“我爹当时也没跟我说清楚,只说我来京城可以有稳妥安置的地方,却是不知道对方是谁,估计应该是嘱托给你爹知道了。”

当他们把车停下来,林伯掀开车帘的时候,酒九一看外头,人都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