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竟然是不见了的杨风生。
说着话,他就来到了大殿中央,只见他和酒九一样直挺挺的跪下:“启禀陛下,小的从来没有去过那间铺子喝酒,更别说今天小的一直在您这边伺候着,哪里来的□□去旁的地方?陛下,小的速来纨绔,可这也不能成为旁人污蔑的理由啊!陛下,求您给小的作主啊!”说完就开始咚咚咚地磕头。
夏煜至见状也不制止他,却看向酒九,眼神锐利:“小丫头,你说怎么办,这杨家小子求朕给他作主呢!人家说了,他可没去过你那酒铺,而且他刚才也确实一直陪朕下棋呢!这可真是让朕为难呐!”
祁瑾闲见夏煜至这副神情,赶紧跟着跪下:“陛下,酒东家……”
他还没说完,夏煜至抬手就制止他,神情冷漠:“朕没问你。”
酒九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人们口中昏庸的皇帝,老态龙钟的模样,眼神里却有光,特别是看着自己的时候。她知道,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酒九也知道,他看的不是自己。
“陛下,草民就算到任何时候也都坚持,确实看到了杨风生杨少爷是进了乌坦国使者的包间。店里伙计们,以及当时的客人们也是可以作证的。至于杨少爷的这番说辞,草民却也无法反驳。”
好啊,既然要耍无赖,那就看看谁更无赖啊!
酒九这番话说出来,夏煜至一愣,他没想到酒九会这样说,直接干脆,而且……无赖!
而乌坦国使者刚才一直很没有参与感,现在就站了出来,虽然行了礼,态度却不甚谦恭:“陛下,我等本是受我朝陛下托付来访贵朝,就算贵朝大臣不该与我等私下接触,却为何要被当做犯人来对待!”
夏煜至冷眼看向他:“怎么,使臣大人这是替我们的祁大人鸣不平了?”
“不敢,我等不敢……”
“不敢?哼,朕看你们这趟来,本就目的不纯。朕不许大臣跟你们私下有往来,这本就是情理之中,为的是什么你们心里也清楚的很。只是现在这么看,你们乌坦国这狼子野心啊,还真是不减呐!来人,既然这样,就请使臣们好好休息吧!”
他话音一落,刚才押着祁瑾闲的禁卫军,这时候方向一转,就朝着那几个异族人而去。
很快,这些乌坦国使臣就被带了下去。
酒九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很快,她就想通了这里头的九曲十八弯。
看来,自己不止是给人当了棋子,还被人当踏脚石给踩了。
想到这,她又抬头看向龙椅上那个一副老态的男人。
纵欲过度导致他除了双眼有神之外,整个人看着没什么精气神。
可就算这样沉溺于声色犬马的男人,心中怕也还是有一番雄心大志吧!
“你们也看到了,是这乌坦国对我大显朝不敬在前,是他们对朕不敬在先,难道,朕就要咽下这口气?说说看吧,你们谁愿意替朕狠狠出这口气的?”
出气?
酒九有些无语。
老大,能不装吗?
明明是自己想动手,非要说成出口气,还要让自己占个道德制高点,也真是够了!
酒九这边还没鄙视完,让她更无语的事就来了。
只听夏煜至笑着开口道:“瑾闲啊,朕知道今天怕也是冤枉你了。这乌坦国的使臣团吧,朕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朕想着这本来就是他们想对付咱们的,事情到了这一步,闹也闹开了,咱们大显朝总不能被乌坦过这小国给欺负了去。”
“这样吧,你大哥要往南边去对付南倭,这西北方可就有个空缺了。不如就由你带着人马去那镇守,以防乌坦国闹出点什么事来。不过不是朕小看他们,就他们,打量着也闹不出什么大事。所以你去镇守,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就当锻炼锻炼。”
好,来了来了,原来这夏煜至在这等着祁瑾闲呢!
只怕他前面所做的一切,为的就是现在这一番话。
酒九知道这些和自己没有关系,就默默的把头低下,只希望低的更低一些。
她这边低着头,就看不到祁瑾闲扫了她一眼。
然后转头就朝夏煜至磕了个头,再直起身子,温和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既然陛下您的旨意是这样,那做臣子的,自然是要应下的…”
他这边一应下,杨风生就跳起来了:“陛下,您看,我就说了他会答应的吧!其实您只要给他一道旨意,他就会应承下来,却非要整这么一出,把我都折腾的够呛!”
酒九被他这话一说,整个人都觉得有些僵硬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满脑子里都是一句话在循环:我是谁,我在哪,这是神马情况啊……
所以,杨风生这意思,今天这一出都是出自夏煜至的手笔。而他整出这么一出来,为的就是想要让祁瑾闲去镇守西北?
按理来说,不应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