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酒九基本上算是把这家都安在酒肆这边,酒肆后头小巷子里,和酒肆店铺后门相对,有一个小庭院,酒九也租了下来。陆陆续续的把祁府后面那个“酒肆”小院里的东西搬了过来。
对此祁瑾闲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他也明确跟酒九说了,虽然她搬出了酒肆小院子,可着小院也还是留给她的。
酒九当然觉得很感动了,在这个依然算是陌生的地方,有人这样全心全意地帮助自己,自然是件让人很有幸福感的事。
不过酒九也知道,祁瑾闲不是对所有女子都这样。他对自己的情意,她能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而自己每次面对他时,那种小鹿乱撞的感觉,酒九也越来越明晰。怎么说呢,他们现在,准确来说就是出于小暧昧的阶段。
对于他们中间那层模模糊糊的薄纱,谁也还没想到先去捅破。
就这样吧,这种感觉其实也挺好的!
而对于祁瑾闲这样三不五时就往酒九那跑,身为他大哥的祁霁晃很是不满。
这天,特地拉着王榕柳一起,给祁瑾闲上思想课。
“……你嫂嫂最近总在我耳朵边上说这姑娘哪里哪里好,可说真的,我真不太认同她说的。今天既然要说,话我就摊开了说。这个叫酒九的姑娘,我一开始就看不上眼,可说是你的救命恩人,又说你这次立功也得益于她。”
“那好,我就不说什么,毕竟你活着回来不算,还因为立功受陛下嘉奖,有了这次加官进爵的迈进。所以你之前要安顿她,要帮她在明都扎稳脚跟,我都随你去。可是现在不一样,她身份不再是刚来时那样简单了。”
“你不可能不知道,她是谭冠的表妹,那她真实的身世背景,我不说你也能猜得到。这样一个女子,你再和她深交下去,只会给你带来大麻烦,大危险。瑾闲,你我兄弟二人都知道的事,你以为陛下会不知道?”
“如果陛下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世,之前就不会对她这么注意。我告诉你,之前陛下要见她,肯定就是起了疑心,你别到时候惹祸上身!”见祁瑾闲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祁霁晃又缓和了语气:“瑾闲,到底是个女子,这明都多少大家闺秀,不都紧着你挑选?听大哥的话,和这姑娘断了,好好拼一番前程,以后……”
祁霁晃话说到这里,祁瑾闲就打断了他:“大哥,酒九给我带来的永远都不会是祸事。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死在南边了,更别说现在还加官进爵。忘恩负义的事我做不来。就算没有这些恩情,我现在已经对她情根深种,不可能离开她。”
“现在我们还没有挑明,是因为我知道我还没有那个本事,把她保护的很好。可是我是不会离开她,没本事也要尽我所能护着她!总有一天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告诉你们,我喜欢的就是她,她是我放在心尖上的女子。而且,她,酒九,只会是我此生唯一的妻,谁也不可能改变这个事实!”
“瑾闲,我们都知道你的心意,可是你也不能这么笃定。你大哥所考虑的,其实最重要的是门当户对。所以酒九的事情,你可以换一个角度去想想,其实完全可以门当户对的,是不是?”
王榕柳这话一出,祁霁晃转过头看着她,有些不相信:“柳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我们去给他家翻案?去证明他祖父和外祖父家的清白?就算是这样,那他爹也不清不楚,又无功无绩,如何是门当户对?”
“话不是这样说,她爹这个情况就门不当户不对了?我就想问一句,她爹是犯了什么法?我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咱们爹当初还遇到了那么档子事,我家也没把这当回事。现在小九的爹是被奸人害死的,人家家族的血海深仇都不清不楚,自己哪里有错?”
一听到王榕柳提到自己父亲当年遇到的那档子糟心事,祁霁晃就换了语气:“可怎么能一样,我爹是被人冤枉的,可我爹也是有功勋在身的。而那个酒九的爹呢,我想那样情况下出来的,估计也就是个纨绔子弟,又会教出什么样的好女儿,而且她娘亲还和陛下……”
“祁霁晃,你打住,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人家娘亲可是清清白白的,和陛下那档子事,我们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这样污蔑她娘亲的清白?”
“好好好,就算她爹娘都很青白,我也不挑这方面。那我就跟你说回她自己,我想大家闺绣的琴棋书画,她样样不行,女红绣活就更别说了。看着这五大三粗的模样,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大家闺秀?难道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有大家闺秀模样?你看上我的时候我会琴棋书画,会女红绣活?”
“柳儿,你不一样啊……”
见祁霁晃这模样就想对王氏表白一番心迹,祁瑾闲赶紧打断他的话:“大哥,我知道你当初迎娶大嫂的时候,是对大嫂一往情深,也是不管众人的反对,执意要迎娶大嫂。”
“既然你当时都可以,怎么到我你就不同意?还有,我要跟你说的是,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跟在你屁股后头流着鼻涕的小弟。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的亲事不用大哥你费心。”
祁瑾闲说着话,压抑着怒气就离开了。
见到他这幅样子,祁霁晃自然是气的不行:“你……”
刚开了个口,王氏就打断他:“祁霁晃,你是不是闲的呀,闲的你就去管管你那个陈姨娘和你那个儿子,在这儿抓着瑾闲唠里唠叨的做什么。而且我看着人家小九这姑娘挺好的,比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好的不知道多少倍。以后她要是嫁进来,才能帮瑾闲撑起那个家!”